神崩溃。”
“你难道忘了陈锋所言吗?你在洪武后期造下的诸多杀孽,又会为子孙后代带来多少冤孽?
重八,相信我,也相信陈锋,放宽心态。
此事必须要有个妥善的交代,但绝不能以杀戮来做代价!”
马皇后这番话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与忧虑,语气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用她的温良贤淑,试图平息朱元璋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就像一汪清泉,甘甜冷冽,恰到好处地浇灭了朱元璋内心炽热的杀意,将他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安抚下来。
果然,在马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朱元璋勉强收敛了身上的杀意,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看向马皇后轻声唤道:“妹子…”马
皇后将他的头轻轻抱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细语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这一刻,朱元璋心中的委屈与不安再也无法抑制,喉咙发紧,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在怒火的背后,朱元璋的内心何尝不是充满了忐忑与自我怀疑。
他不断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德行还不够高,才会让治下贪官污吏横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开始迷茫,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与其说他是在愤怒各地官员的欺君罔上、贪赃枉法,倒不如说他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份自得自满被无情击碎,而感到深深的迷茫与愤怒。+1_8+0~t·x-t~..c_o\m,
然而此刻,自家妹子告诉他,这并非他的过错,而是制度尚不完善所致,这让他内心的痛苦稍稍减轻了一些。
这一瞬,无论是马皇后还是朱元璋,都深刻体会到陈锋之前话语的准确性。
是啊,若没了马皇后,又有谁能牵制住朱元璋这头暴怒的猛虎?
没了马皇后,他一旦发起怒来,恐怕根本不会多想,只会一味地杀戮,直到心中的怒火彻底消散。
也唯有马皇后,才能劝得住他,抚平他内心的暴戾之气。
就连朱元璋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性格暴戾的君王,是一把锋芒毕露、令人畏惧的天子剑。
而唯有马皇后这柄用几十年亲情爱意心血精心浇灌而成的剑鞘,才能让他稍稍收敛锋芒,少造一些杀孽。
而此时,躲在屏风后的朱英娆,双手紧紧捂住红唇,面色复杂,神情肃穆。
她静静地听着父母的对话,心中思绪万千。
稍作思索后,她小心翼翼地从侧门退出慈宁宫,脚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她打算去找陈锋,那个一向足智多谋、计策层出不穷的人,希望他能有办法为父皇母后分忧解难。
平日里,朱英娆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腻如发。
她深知父皇此刻定然为此事烦忧不已,而父皇心情不好,母后自然也不会开心。
一旦父皇母后都愁眉不展,整个皇宫都会被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朱英娆讨厌这样的环境,更不愿看到父皇母后为此忧心忡忡。
同时,她也不忍心看到那么多官员真的被父皇灭九族,那该牵连多少无辜之人啊…不过,朱英娆倒也并非单纯为那些官员担忧,她更挂念的是父皇的名声,她不希望父皇因此而背负上嗜杀的恶名。
或许是走得太过匆忙,朱英娆刚出慈宁宫,便再次撞到一个人。
她痛呼一声,连忙捂住额头,气呼呼地抬头看去,见是自家太子大哥朱标,顿时委屈地抱怨道:“大哥,你怎么跟四哥一样,走路都没一点声音,撞得我生疼!”
朱标被她撞得连退好几步,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道:“二妹,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要看前方,别总是低着头,你每次都撞到人,还反过来责怪别人…”
朱英娆一脸委屈地说道:“我有要紧事嘛,一时就忘了!”
朱标眼神微微一动,顾不上胸口的疼痛,连忙问道:“你能有什么要紧事?”
朱英娆刚想将刚刚在慈宁宫听到的一切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突然止住,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出宫找陈锋玩了!”
朱标有些无奈,伸手揪了揪她的发髻,说道:“快说,不然孤可不会放你走!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总是这么主动,主动多了,别人说不定会觉得你不值钱,以后嫁过去怕是要被冷落。”
朱英娆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根本不想理会自家大哥。
可朱标却真的拦住她不让走,这让她顿时有些着急上火。
朱标见状,开始循循善诱:“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