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一扇房门,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到沙滩下藏着的螃蟹。
那是铺着一张带花边的粉红色被子的床,整个房间都洋溢着青春少女的味道,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被拉起的窗帘像是在倾述着些什么。
除了床被以外,这间屋子也一样没有人的气息。
他也没多在意,在确定这里确实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又将门缓缓的合上。
其实余年知道那东西在哪,他只不过是到处看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谁能知道哪间房间里有人等着你呢?
正经人谁能想到?
于是,除了那间书房,他将二楼的每间房间都打开了一遍。
绝大多数的房间都是空房。
这里也许曾经也有很多属于王炀的东西,但现在除了那个青铜镯还存世,其余的都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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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小姐并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余年开门关门,把手中的光带到每个地方后有残忍的带走。
余年想干什么她也不清楚,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凭着余年现在的实力,除非真的来个序列之下第四阶段这个层次的教徒,否则很难威胁到现在的余年。
三种能力傍身,再加上二阶序列,小鱼小虾只能被他吃掉,连渣都不剩。
但余年现在晋升的速度有些快了。
仅仅几个月,他就来到了二阶。
他走上了那个名为序列的又一个台阶,曙光之殇二阶——幻光师。
他对灵性的了解和掌握都有些太快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循序渐进是没错,但也要讲究速度,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你越是了解些什么东西,就死得越快。
未知是人类恐惧的东西,但已知的也会成为毒药。
少女终究还是有些担忧的,这或许就是余年的悲哀。
好像他停不下来,这个世界也没有能让他停泊的港口,他是一艘注定要远洋的帆船,可能只有面对海浪才是他的归宿。可海洋从来没有归宿,陆地的人在海洋中只有等待被海风侵蚀的命运。
那些波涛汹涌的、暗流涌动的都在等着他去踏平。
少女其实并不清楚为什么余年能为这个世界做到这种份上。
因为他从来都是沉默的,没有在沉默中爆发,也没有在沉默中死去。
更像是一部默剧,他在里面饰演比起主角更沉默的配角,甚至没有夸张的动作来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少女好像也有很多为什么要问,但她一样从未问出口。
林老说,余年是看到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可至始至终少女都不曾知道那个青年是为什么燃起希望的。
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特殊。
这好像没人知道,除了那个青年自己。
煤油灯的光似乎把青年清秀的脸照得有些柔和,眉眼中透露着沉稳,但凌厉的一面光被藏在了黑暗中,在无人可知的角落勾出硬朗的线条。
他现在到底想起了多少过去的事呢?
余年站在那间书房前停下了脚步,这栋房子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在他伸手打开房门之前,那扇房门自己开了。
甚至没能听见锁舌的轻响。
就好像它一直都是开的,等待已久的门扉就是在期待他的到来,里面也许又一杆猎枪,但也可能会有一杯美酒。
也可能会是隐藏在美酒下的毒药。
火光随着房门的洞开,一路长驱直入,它在驱散的那片黑,黑暗在畏惧火光的到来,它们褪去了,于是,像是掀开了夜的面纱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其中就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余年的眼帘。
但熟悉并没能给他带来安全感,青年整个人身体紧绷,瞳孔微缩,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和事。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在走廊中荡起涟漪,掀开了冰山的一角。
“王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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