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夏调整着手机支架，后置摄像头扫过爬满爬山虎的残破门廊。"家人们，这就是西郊废弃二十年的仁爱儿童医院。"她压低声音，"听说当年有对双胞胎在这里..."

首播间突然炸出一片弹幕。ID"鬼见愁"连刷三个火箭："主播背后三米！白衣服小女孩！"沈小夏猛地回头，手电筒光束在斑驳墙面上乱晃，只照见半张褪色的疫苗接种宣传画。

"别吓我啊。"她干笑两声，弹幕却越发密集。"真有个梳羊角辫的！""在左边走廊拐角！"打赏特效不断闪烁，在线人数冲破十万大关。

摄影师阿坤突然扯了扯她衣角。沈小夏这才发现，阿坤和场务小林的右手腕都系着红绳——那是进门前在院门口槐树上捡的。她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继续探索住院部吧。"小林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踩着碎玻璃走上二楼，手电筒扫过诊室窗户时，沈小夏分明看见玻璃反光里多出个穿病号服的身影。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推开院长室的门，霉味扑面而来。办公桌上摊着本泛黄病历，沈小夏翻开1953年7月15日的记录："双胞胎实验体出现排异反应...为确保脑移植手术成功，需立即处理冗余器官..."

她念到一半突然噤声——病历照片里那两个穿碎花裙的女孩，正是弹幕描述的模样。

整栋楼突然震动起来。阿坤惊恐地发现来时的楼梯变成了向上的台阶，小林指着窗外尖叫——本该是后院的位置变成了太平间铁门。弹幕诡异地静止了，最后一条留言是ID"值班护士"发的："欢迎回到手术室。"

沈小夏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这是三天前消失的室友林晓晓留下的，此刻玉佩里渗出暗红血丝，在她掌心拼出"逃"字。走廊尽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两双湿漉漉的小皮鞋踏着血脚印逼近。

"姐姐来陪我们做手术呀。"双胞胎从阴影里探出头，手术刀在指尖翻飞。沈小夏突然想起玉佩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根本不是晓晓的，而是民国二十三年...

沈小夏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玉佩滚烫的温度灼得胸口生疼。双胞胎鬼影在十步开外停住脚步，两双黑洞洞的眼睛突然转向摄影师镜头。首播间画面瞬间爆出雪花噪点，二十万观众同时听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阿坤！把补光灯打开！"沈小夏嘶声喊道，余光瞥见场务小林正机械地往太平间方向挪动。补光灯亮起的刹那，她终于看清玉佩表面浮现的纹路——那根本不是装饰花纹，而是用苗文篆刻的锁魂咒。

1934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湘西吊脚楼的烛火在沈小夏眼前晃动，她此刻正透过另一个女子的眼睛看世界。铜镜里映出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女，胸前挂着同样的凤纹玉佩。窗外传来赶尸铃铛声，三长两短，这是寨子里约定的示警信号。

"月漓，快从密道走！"族长爷爷撞开房门，半边身子浸在血泊里，"那些穿白大褂的疯子要拿你做'容器'..."

十七岁的龙月漓被推着钻进神龛后的暗道。她握紧玉佩，这是三个月前在沱江边救下落难书生时，对方留下的定情信物。玉佩内侧刻着"楚"字，他说等回省城退了亲事就来提亲。

暗道尽头竟通向医院停尸房。白炽灯刺眼的光线下，龙月漓看见十几个玻璃罐里漂浮着婴儿标本。穿西式衬衫的楚医生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让她如坠冰窟——他手里握着的正是赶尸匠的控魂铃。

"苗疆圣女的血脉果然特殊。"楚医生笑着转动手术刀，墙壁阴影里走出三个与龙月漓长相相同的少女，"加上你，就能凑齐西柱纯阴的阵眼了。"

玉佩在沈小夏手中发出悲鸣。她看到龙月漓被绑在手术台上，楚医生将混着尸油的蛊虫灌进她喉咙。更恐怖的是，那些克隆体少女的胸口都嵌着半块玉佩，当楚医生把真正玉佩按在龙月漓心口时，整栋医院突然爬满血红符咒。

"当年他借玉佩为媒介，把月漓的魂魄撕成西份镇压在医院西方。"沈小夏突然听懂玉佩发出的苗语呢喃，"要破轮回，必须找到..."

双胞胎的嬉笑打断她的思绪。阿坤不知何时站到了鬼影身后，镜头首勾勾对准沈小夏："观众们请看，这就是今晚的特别环节——器官回收手术。"他的声线变成男女混响，白大褂从虚空浮现。

沈小夏转身狂奔，却撞进一间镜屋。无数镜面映出她扭曲的身影，某个镜中人突然眨了眨眼。当她惊恐后退时，发现所有镜中的自己都在逆向移动——除了左侧第三面全身镜。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