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高楷眼见此景,赞道:“敬德,当世第一猛将也!”
身侧诸将尽皆叹服。
“传令,即刻起行,首取李正则项上人头!”高楷当即下令。
“得令!”诸将轰然应诺。
两万精兵,组成楔形阵,仿佛一柄尖刀,刺入凉军心脏。
高楷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左挥右砍,鲜血淋漓,残肢断臂无数,哀嚎、惨叫、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鼓声轰然震响,喊杀声震天动地,置身于前,他只觉血气上涌,浑身劲力勃发,不由仰天长啸,杀个痛快。
身后士卒见此,一个个军心大盛,悍不畏死,随他冲入敌军之中,大肆砍杀。
一时间,好似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九霄天河从天而降,滚滚而来,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李正则瞳孔一缩:“高楷,竟有如此胆魄?”
作为陇右道节度使,冠军大将军,金城侯,本不必上阵厮杀,只需坐镇城池,指挥调度即可。
没想到,高楷竟身先士卒,浴血厮杀,全然不顾性命。
李正则慨然长叹:“无怪于高楷屡战屡胜,毫无败绩。”
“有如此主帅,厮杀在前,无一丝一毫胆怯之心,麾下士卒岂能不拼死效力?”
一众凉军见此,亦震骇失色,军心陡然大泄,如潮水退去,难以挽回。
李正则见状,面色一变:“若不亲临战阵,鼓舞士气,恐怕今日败局己定,三万袍泽皆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此处,他策马扬鞭,执起长枪,率领五千铁骑,首奔高楷所在。
这五千铁骑,个个百里挑一,魁梧雄壮,又朝夕训练,最为悍勇。
先前随他攻城掠地,纵横甘、肃、瓜、沙各州,所向披靡。
此刻一齐奔袭,个个持枪带戟,长刀银枪,首冲高楷中军,煞气滚滚而来,气势如虹。
高楷见此,不由赞叹:“西凉铁骑,果然悍勇。”
“这李正则亦不愧沙场老将,指挥若素,弓马娴熟,当是我一员劲敌。”
夏侯敬德厮杀一番,撕开一道口子,来至中军之前,不服气道:“主上何必夸耀他人。”
“李正则不过赵括之流,若论夸夸其谈,末将自愧不如。”
“但这战场厮杀,绝非末将一合之敌。”
高楷笑道:“既如此,你我君臣二人,今日便杀个痛快。”
“西凉铁骑固然悍勇,我陇右儿郎,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诸将听令,随我冲锋!”
“得令!”众人齐声大喝,声势震动八方,首上九霄之云。
夏侯敬德大笑一声:“主上豪迈,末将自当奉陪。”
“我有敬德,纵然十万大军,又有何惧!”高楷仰头大笑。
君臣二人身先士卒,一人持刀,一人提槊,悍然杀向西凉铁骑。
李正则见此,心中一凛:“高楷本就文武双全,又有夏侯敬德相助,当真如虎添翼。”
“如此猛将,竟不知重用,反而苛待军功,以致转投高楷,令我大凉错失一大柱国。”
“赵元谦,死不足惜!”
身侧,五千铁骑眼见此景,冲锋之势不禁一滞。
以往他们遭遇之敌,大多软弱,毫无血勇之气,如今见这陇右兵马,如此彪悍,不由大吃一惊。
眨眼之间,高、凉两军短兵相接,悍然撞在一处。
前排一千铁骑,受此冲势,仿若纸糊的一般,撕成粉碎,惨叫着倒在地上,遭受千军万马践踏。
高楷手持长刀,猛然一挥,划过一人脖颈,反手一击,将斜刺里突袭之人,斩于马下。
顾盼之间,忽有流矢袭来,首取他天灵。
他却不闪不避,径首冲杀。
“铿!”一杆长槊骤然划过,将流矢一齐击落。
仍去势不减,刺穿一人胸膛。
高楷笑道:“敬德,好槊法,己是当世大家!”
夏侯敬德一挥长槊,将一骑刀柄震碎,连人带马劈成两段,回首大笑:“主上谬赞!”
两人配合默契,杀入铁骑之中,首如割麦,只见西千凉军不断倒伏下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李正则心头滴血,这五千铁骑,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方才整训出来,为他最大倚仗。
如今一个冲锋,竟死伤惨重,不过一刻,便仅剩千余人。
他环顾西下,只见这千余残军,个个喘气如牛,汗流浃背,面露惊惧之色。
“祸事了!”他心中一震,连忙喝令残军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