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虎使个眼色,身后一名小黄门会意,连忙奉上一枚纸扇。_x¢i\a·o_s/h_u/o?g*u.a′i`.!n~e`t\
“郎君特赐此飞白扇,予杨长史。”
杨烨连忙面北拱手:“谢主上!”
他双手接过,笑道:“还请王常侍入府一叙,喝杯粗茶。”
“杨长史盛情,本不该辞,奈何奴婢有要事在身,只能却之不恭了。”王寅虎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杨烨道一声无碍:“不敢耽搁王常侍差事。”
目送王寅虎远去,他一手执扇,赞道:“这王常侍,倒是安分守己,难怪得主上看重,居内侍之首。”
回转前堂,他展开纸扇,仔细观摩,却是赞叹不己。
“空蒙蝉翼之状,宛转蚪骖之形。斓皎月而霞薄,扬珍林而雾轻。”
“主上一手书法,笔力遒劲,尤为一时之绝!”
恰逢杨夫人前来,见了这飞白扇,颇为疑惑:“秦公此乃何意?”
杨烨笑道:“我为吏部司郎中,百官之首,既受主上信重,自当以身作则。”
“从今往后,家中诸事从简,不许见半分奢靡之处。”
杨夫人越发不解。
杨烨并未解释:“你只按我所说行事即可。”
“日后,与诸位同僚夫人来往,也应简约,勿要大摆筵席。`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
杨夫人点头:“妾身谨记。”
“不过,府中本就节俭,并非奢华煊赫之所,夫君不必忧心。”
“如此甚好。”杨烨远望窗外,低声道,“主上有气吞寰宇之志,扭转乾坤之能。”
“作为臣下,须得戒骄戒奢,时时自省,方能追随主上,开创新朝,封妻荫子。”
杨夫人领悟几分,笑道:“夫君为秦公麾下文臣之首,素来最受信重。”
“宫中,又有妹妹、秾哥儿,深受秦公宠爱,夫君不必忧虑。”
“正是因此,才要越发谨慎。”杨烨神色肃然,“否则,不知多少人嫉恨、中伤……”
位居百官之首,自当为群臣表率,这个位子,可不好坐,有的是眼红的人,暗中觊觎。
杨夫人面露忧色:“可是有人进献谗言?”
杨烨摇头:“我立身以正,何惧谗言?”
“况且,主上明察秋毫,绝非不辨是非之人。”
“只是,朝野内外,许多溜须拍马之人,却是拍到了马蹄子上。”
毕竟,主上崇尚节俭,不事奢华,偏偏有人不思效仿,反倒献上奇珍异宝,以博宠眷,实在愚钝。
于情于理,他这个吏部司郎中,都该约束朝中文臣。
至于武将,杨烨眸光一闪,观王寅虎行色匆匆,便知定是去往夏侯敬德府上。~咸^鱼?看_书/惘. /首?发/
“主上严于律己,时刻不忘民间疾苦,实乃百姓之福。”
……
话分两头,王寅虎马不停蹄来到布政坊,夏侯府,将飞白扇奉予夏侯敬德,叙话片刻,便回返宫中。
“主上这是何意?”夏侯敬德手握扇柄,浓眉紧皱。
一把白面纸扇,字迹虽然美观,然而,他瞪眼瞅了许久,却瞧不出丝毫端倪。
没奈何,只能求助于夫人谢氏。
“夫君可知,近日来,朝中发生何事,惹得秦公不悦?”谢夫人柔声问道。
夏侯敬德沉思片刻:“端午休沐,主上并未开朝会接见群臣。”
“我只知晓,宇文郎中奉上金鳞刀、天子镜,主上颇为喜悦,赐他黄金百斤。”
“随后,朝中、六道臣子皆效仿,奉上节礼。”
谢夫人若有所思:“既如此,恐怕有些节礼太过奢华,惹得秦公不悦。”
“方才赐下飞白扇,让夫君与杨长史以身作则,敲打群臣。”
夏侯敬德瓮声道:“主上既有此意,何不首言,却要拐弯抹角,赐这劳什子,让人费解。”
“夫君慎言!”谢夫人忙道,“秦公既然如此行事,必有道理。”
“何况,夫君为秦公麾下第一武将,自当体察主上之意,不可莽撞。”
她心中暗叹:夫君这首言不讳的性子,幸亏得遇秦公,从不计较。
否则,早己失去宠眷了。
夏侯敬德恍然,感叹道:“夫人实为我贤内助也!”
“却不知我该如何行事?”
谢夫人郑重道:“夫君须得约束部下,尚俭戒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