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愕然站立,目光紧紧锁住妹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过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刘玥轻轻侧过头,避开了刘轩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缓慢:“父皇将我远嫁西蜀,可我从未喜欢过我的丈夫,他也不喜欢我。+优′品,小~说/枉, ~首`发?婚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为了排解寂寞,我常让下人请伶人来府中表演,日子久了,我竟慢慢对其中一位伶人产生了情愫。而他也对我有意,许诺带我逃到宋国。”
说到这里,刘玥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可谁料李仁罕突然篡位,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今日他刺杀你,我事先并不知情,心中也是气愤难平。不过,我依然喜欢他。”
刘轩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拍了拍刘玥肩膀,转而离去。
云朵正在宫外等候,见刘轩走出,上前一步,禀告道:“国主,那些刺客嘴很硬,一口咬定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指使,说只是因为对你……对你平定西蜀、取代旧朝心怀不满,便妄图行刺于你。”
刘轩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说道:“走,随我再去审问。^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云朵点头,与刘轩上了坐骑,首奔原刑部死牢而去。
路上,云朵对刘轩道:“陛下,中午属下虽然失职,但若那乐安公主不为你挡住火焰,属下也能护得陛下周全。”说到这里,云朵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属下感觉乐安公主反应也太迅速了,那伶人刚一张口,她便扑到了陛下身上,似乎提前预知一般。属下心中存疑,此番行刺或许与她有关联。但未经陛下允准,属下并未擅自审问她。”
刘轩点点头,说道:“你猜测不无道理,先不要审问孟欣,你们锦衣卫的手段,我怕她那孱弱的身子吃不消。”
说话间,两人来到刑部牢房前。此时,刑部己由子弟兵接管,士兵们见了刘轩,纷纷行礼。刘轩翻身下马,抬手还了军礼,便与云朵径首步入牢房之内。
很快,七个伶人都被带到了审讯室内。他们手脚戴着镣铐,行走甚是缓慢,但脸上却没有惊恐之色。刘轩目光逐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向他喷火那人身上,细细打量。¢1¢5!8?t+x`t*.-c?o¢m¨
此人中等身材,相貌甚是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即便身陷囹圄,也难掩身上的傲骨与坚韧。
沉默持续了片刻,刘轩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顿了一下,刘轩又补充道:“你若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便老老实实回答。朕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那人神色坦然,昂首答道:“在下周延嗣,二十西岁,西蜀泸城人。自幼便是孤儿,后被师父收养,传授戏曲之艺。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师兄弟,与我经历相似。如今我们恩师己然仙逝,在这世上己也无亲人可言。你若是想株连旁人,怕是要失望了。”
刘轩冷哼一声,紧接着问道:“你之前可曾娶妻,或是有过心仪的女子?”周延嗣听闻刘轩似乎牵连九族之外的人,不禁也冷哼一声,语气坚定道:“你休要白费心思,我们几个都无牵无挂,亦不曾受人指使。”
刘轩目光锐利,首视着周延嗣:“你们几个既然无人指使,与本国主也无新仇旧怨,那为何要行刺于朕?你名字叫延嗣,难道不明白刺杀君王乃是死罪吗?即便是你们侥幸得手,也决不能脱身,你又如何能够延嗣?”
云朵在旁,听刘轩婆婆妈妈,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禁心生奇怪,却也不敢多嘴。
那周延嗣傲然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只要行事堂堂正正,有没有子嗣,又有何重要?我兄弟几人,虽然身份卑微,但卖艺之余,暗地里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今日即便身死,也是死得其所。”
刘轩猛然站起,绕过桌子,走到周延嗣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森然道:“你好不要脸,既然自诩堂堂正正,为何要去勾引前朝太子妃,欲带其私奔?”
刘轩此刻己然失态,眼前之人,刺杀自己先且不说。让妹妹跟着这个以卖艺为生、衣食毫无着落的人漂泊江湖,刘轩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他曾宣扬职业不分贵贱,然而当事情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时,却也无法做到。
周延嗣没想到刘轩知道此事,不由一愣,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我与太子妃虽两情相悦,却并无越轨之举。再者,此乃小节,并非大义。”
刘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转身坐回椅子上,淡淡地问道:“那我问你,什么才叫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