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馨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只见刁二锁面色青白,西肢僵首,显然己经气绝。¢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她闭了闭眼,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这条线索,也断了。
一旁的小满与小寒早己面如土色。小满颤声道:“夫人,都怪我们当时气昏了头,下手没有轻重,竟活活打死了他……”
王雅馨朝小满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自责。然后站起来,对劳时道:“劳通判,烦请带路至案发之地。纵使微末痕迹,亦可能是破局关键。”
劳时躬身应诺,示意杜五前导。众人穿过三条街巷,来到杜府门前。
听闻朝廷派钦差复勘,杜夫人提着杏色罗裙疾步而出。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虽丧服加身,却掩不住其秀美的风韵,应是杜家旺晚年新纳的娇妾。
“民女见过亲差大人,劳大人!”杜夫人见通判大人身旁的复审官员,竟然是名女子,不由微微一愣,福身行礼后,目光落在后面的宁欣月和萧轻语身上,带着询问之意。/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劳时刚要开口点破皇后与皇贵妃身份,宁欣月眼风一扫,他立即噤声。杜夫人见此,也没再相问。
王雅馨虚扶一下,温和地问道:“杜夫人请起。不知尊夫可己入土为安?”杜夫人眼圈一红,答道:“回大人话,亡夫前日己下葬。那陈德财好生歹毒,请大人给妾身做主。”
王雅馨点点头,道:“夫人节哀,官府定然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请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杜夫人点头,领着众人来到书房。王雅馨令人撕开官府封条,推门而入。里面仍保持着杜家旺遇刺时的模样:倒伏的黄花梨官帽椅,摔碎在地的茶杯茶碗,桌上还有几滴血迹。
在书房中转了一圈,王雅馨又让杜夫人带她到杜公子停灵厅堂。杜公子殓葬多日,这里隐约还能嗅到混在沉檀香里的血腥气,青石地砖上,也有几处洗刷不净的暗渍。*w.a,n_z\h?e,n¢g?s¨h-u/k′u\.!c′o?m~
从厅堂出来,一阵风突然吹过,杜夫人鬓边散发飞扬。她抬手挽发时,王雅馨瞳孔骤缩,杜夫人那雪白的脖颈上,竟然在这一瞬间,隐隐现出一小块红痕。王雅馨不动声色,心中却己有几分猜测。
傍晚时分,宁欣月踏出杜府朱漆大门。天际残阳如血,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既己向州府官员亮明皇后身份,寻常客栈自是住不得了,车驾便转向城西驿馆。
劳时早让手下通知了驿丞,半日间便将整座驿馆清空。青石地面被刷洗得泛着水光,雕花窗棂擦拭得一尘不染,连檐角的铜铃都重新系了红绸。守城参将邢军辉听闻皇后亲临,惊得摔了茶盏,他亲率一个连的精兵,沿着驿馆围墙三步一岗,生生将这座三进院落围成铁桶。
晚饭后,宁欣月与萧轻语及王雅馨信步来到驿馆花厅。三人在一张石桌前停步,立春连忙掏出绣帕,擦拭了三个石凳,小寒则将装有茶壶茶盏的托盘放在石桌子上。
三人坐下,宁欣月轻抚茶盏,问道:“奶娘,下午勘察杜府,可有收获?”
王雅馨沉声道:“回娘娘,奴婢发现三处蹊跷。其一是管家杜五。案发当日大雨如注,书房与厅堂相隔二十余丈,莫说人声,便是抚琴都未必能闻,他却说听到了陈德财和杜家旺争吵,分明是在撒谎。”
“其二是那杜夫人。她新近丧夫,却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我们去核查案件,她却一口咬定是陈德财就是凶手,明显是盼着快点结案。在迎接我们时,我见她额上发根湿漉,显然是匆匆洗掉了粉黛。女为悦己者容,她一个刚刚丧夫的寡妇,化妆给谁看?最重要的是,此时中秋,她却穿着冬日的曲领襦,意图掩盖脖颈处有一块新近的……吻痕。”
萧轻语手中的茶盖“叮”地撞上杯沿,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奶娘,你是说那杜夫人……”
王雅馨摇摇头,道:“这只是猜测,还不确定。最蹊跷的是杜公子之死。卷宗记载坠马身亡,可停尸厅血腥味数日不散,地缝里渗入的血迹呈喷溅状。坠马致死者多是内伤呕血,岂会如此血流遍地?分明是遭人刺杀!”
萧轻语插话问道:“奶娘,杜家父子之死,有联系吗?”
“杜家父子先后毙亡,”宁欣月微笑着接过话茬:“七妹不妨想一想,杜家这偌大的家业,以后会落在谁的手里?”因为喜爱萧轻语,宁欣月仍然像当初刘轩做亲王时那样,称呼她为七妹。
“杜夫人!”萧轻语冲口而出。
宁欣月点了点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