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快半年了。”

“也就是说，在一起六个月才接的吻？”赵雨晴摸摸下巴，“那祁学长还挺有耐心的，自制力也不错。”

“严格点来说，”苏芮抓住重点，“那不严格呢？”

“不严格就是，”明灼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一起跨年，那天晚上亲的唇角。”

“好甜！”

房间里再一次炸开锅。

——

祁晞佑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旁，指尖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纸条——明灼刚才偷偷塞进来的，上面画着一颗心脏，左心房写着「明灼」，右心房还是「明灼」，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标注：「全部归我」。

他低笑，将纸条仔细折好，放进钱包夹层。夜风微凉，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仰头看了眼她宿舍的窗口，灯还亮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子们的笑闹声。

【你完了！！！】

手机屏幕又亮起，明灼的消息跳出来，后面跟着三个愤怒的表情包。

他唇角微扬，单手打字回复：

【嗯，我认输。】

发完，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靠在树干上，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明灼最爱吃的草莓牛奶糖，糖纸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拆开糖纸，将糖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忽然想起大一那年的自己。

——安静的。

校长在台上讲话，新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只有祁晞佑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指尖，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锁屏是明灼的照片，她穿着校服，在操场回头冲他笑，马尾辫扬起一道弧线。

“同学，这里有人吗？”有女生红着脸问。

他抬眸，礼貌地摇头：“有。”

女生点点头离开，而他低头，给明灼发了条消息：

【开学了。】

三小时后，她才回复：【啊啊啊抱歉！考试刚结束！怎么样，新学校好玩吗？】

他盯着屏幕，慢慢打字：【还行。】

其实他想说，学校很大，食堂很难吃，宿舍的床有点硬，没有她在，一切都很无聊。

但他没说。

——独自一人的。

实验室的夜晚，他一个人调试设备。

周临川推门进来时，祁晞佑正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蓝光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分明，却透着一种冷清的疏离感。

“还不走？”周临川问。

“再等会儿。”他头也不抬。

“等谁？”

祁晞佑指尖一顿，淡淡道：“数据跑完。”

他没说，他其实是在等明灼的消息。她训练结束通常是晚上十一点，他会算好时间，假装不经意地回复她。

——站在聚光灯下，却置身事外的。

创新创业大赛颁奖礼上，他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奖杯，闪光灯刺眼，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笑着问：“获奖感言？”

他勾唇，语气散漫：“感谢学校，感谢团队，顺便——”顿了顿，“感谢我女朋友没来，不然她肯定嫌我话多。”

台下哄笑。

可没人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奖杯边缘，像是在触碰某个不存在的人。

——

夜风拂过，祁晞佑收回思绪，低头看了眼手机。

明灼又发来一条消息：【你还在楼下吗？】

他抬眸，恰好看见她趴在窗口冲他挥手，暖黄的灯光映着她的脸，鲜活又明亮。

他轻笑，打字回复：【在。】

【等你关灯。】

——世界是什么模样？绚烂或灰白，不过是有她在和没她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