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落地窗外霓虹流淌，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4`2`k*a^n_s,h?u?.¨c/o+m/

音响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低沉的贝斯像心跳，一下一下，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明灼坐在桌沿，身边摆着盒酒精湿巾。她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毛衣衣摆，心跳快得发慌。

其实己经做了思想工作的。

而且她连东西都买了。

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发怵。

祁晞佑站在她面前，把她脸上的小表情看在眼里，低笑一声：“紧张？”

现在也就是吓吓她，或者说是测试一下小猫老师真实的接受程度。

她胆子大，好奇心重，为爱能足够勇敢。所以才能这么首言不讳地邀请他。

可在祁晞佑看来，这不是小事，只凭冲劲就做未免太过草率。主要是怕她后悔。

“……还好。”虽然己经有点呼吸不畅了，可明灼依旧嘴硬。

“行。”祁晞佑轻点了下头，往后退了半步，开始脱衣服。

少年腕骨和手肘上都晕着淡淡的绯色，修长手指捏住T恤下摆，慢条斯理地往上撩。布料一寸寸上移，露出紧实的腰腹，线条分明的人鱼线，最后随手一扯，丢到一旁。

画面太有冲击性，明灼还没等他脱完就下意识偏过了头，脸颊发烫。·x!j?w/x`s.w!./c\o.m`

身体比言语诚实，果然是纸老虎。

“这就不行了？”他低笑，嗓音微哑，指尖轻轻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刚刚不是挺大胆的？”

她的视线无处可躲，只能落在他身上——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在昏暗的灯光下镀上一层暧昧的阴影。

明灼难得觉得有点挫败，脸快红透了想往他怀里躲又不敢碰他，别过脸低头，声音细若蚊蝇，“我错了……要不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没错宝宝。”祁晞佑把衣服穿好，抬手捏她的脸，笑意散漫，“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路还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话也旖旎歌也旖旎，明灼缩缩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肉麻。”

“不过我记住了。”

夜色沉下来时，公寓的落地窗外浮动着整座城市的灯火。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暖黄的壁灯，光线像融化的蜂蜜，缓慢地流淌在深灰色的羊毛地毯上。

双层奶油蛋糕摆在茶几中央，十九支蜡烛的火苗被空调的微风拂得轻轻摇曳，在祁晞佑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

明灼跪坐在他对面，真丝睡裙的裙摆散开，像一片柔软的云。^r-a+n+w-e¨n!z!w′w′.`c_o`m¨她盯着蛋糕上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糖霜字迹，有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她本来想好好写，结果裱花袋突然炸开，奶油溅了她一手，连带着祁晞佑的袖口都沾了一点。

“没关系啊，”她自己给自己找补，“糖霜写出来的字虽然丑了点，但好吃就行，对吧。”

“对。”祁晞佑认真点了下头。

小猫老师说什么都对。

“许愿。”明灼催促他，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锁骨上残留的奶油渍。

祁晞佑没动，只是看着她。

烛光映着她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糖粉。她总是这样，明明紧张得要命，却还要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就像刚才在卧室里，明明连脸都憋红了，却还要嘴硬说“还好”。

他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急什么？”

明灼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像是受惊的猫又像撒娇，小声嘟囔：你再不许，蜡烛要烧完了。”

祁晞佑这才慢悠悠地闭上眼。

他其实没什么特别想许的愿望。

十九岁，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数字。从小到大，生日于他都是空洞的。偶尔的觥筹交错，连所谓的祝福都像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只有十七岁那年不一样，然后就是今年。

今年也有明灼。

有她笨手笨脚地试图装饰蛋糕，结果被裱花袋吓得往他怀里躲；有她偷偷摸摸往蛋糕夹层里塞他喜欢的草莓冰沙，却不知道他早就看见了；有她红着脸把礼物盒藏在沙发垫后面，以为他真的没发现。

他睁开眼时，明灼正偷偷用手指蹭了一点奶油，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

嗯，这很小猫老师。

“许完了？”她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