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什么学术讨论，没人会想到这是一年前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和曾经日夜等在病房外的朋友。

“时间不早了。”明灼合上电脑，“我得先回寝室，晚点和祁多多约好一起吃饭来着。”

宋时桑把笔记本塞回包里：“行，一起走吧，顺路。”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路过小卖部时，宋时桑突然说：“等我一下。”

他跑进去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来递给明灼：“上次你说想喝的，一人一瓶。”

明灼愣了一下，接过来笑了笑：“谢谢小宋老师请客。”

宋时桑瞥了她一眼，无声表示：演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啊。

就这样，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暧昧的举动，只是一个简单的午后，两个好朋友讨论着共同的爱好，分享着一款汽水。但或许正是这种平淡的相处，才更显得珍贵——因为他们都知道，能像这样健康地坐在阳光下讨论代码的日子，曾经是多么来之不易。

——

风卷着落叶，轻轻敲打着食堂的玻璃窗。

明灼抱着鼓鼓的纸袋，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祁晞佑。他面前摊着本厚重的医学图谱，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转着笔，阳光透过窗格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喂。”明灼把纸袋“咚”地放在他面前。

祁晞佑抬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弧线：“嗯？”

“围巾。”她弯着眼，耳尖微红，“我织好了。不过先说好，不许嫌丑。”

纸袋里躺着条灰蓝色围巾，针脚从开头的歪歪扭扭逐渐变得整齐，只在末尾处有个明显的小缺口——像被猫咪偷偷咬了一口。

祁晞佑指尖抚过那个缺口：“这是……”

“是星星！”明灼急急打断，“我特意设计的，镂空星星！”

他低笑，突然从座位下拎出个牛皮纸包：“巧了。”

展开是条奶白色的针织毯，边缘缀着波浪纹，角落绣着只简笔小猫——和她上次画在他实验报告上的涂鸦一模一样。

“你……”明灼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织的？”

“某只小猫熬夜赶围巾的时候。”祁晞佑抖开毯子裹住她，“实验室空调太冷。”

明灼把脸埋进柔软的织物里，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毯子右下角有个隐蔽的凸起，她摸出来看——是颗用毛线织成的立体小草莓。

“失误。”祁晞佑面不改色，“本来想拆的。”

“是嘛，”明灼笑眯了眼，“我觉得挺可爱的。”

“喜欢？”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