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还在摸索药性,想要把它用在药里。
僧人剧烈地咳嗽,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他不敢近身攻击,可能指使着十几根藤蔓步步紧逼。
好在藤蔓的硬度和韧度都不高,常随的三节棍扫过去打出一片汁液。
王聿祯拉着天青,在常随的抽打保护下向来时路跑过去。
天青一边跑一边喊:“不是呀!夫人,那边不是来时的方向!”
僧人咳嗽流泪,怒气蹭蹭拔高,地面隆隆振动,藤蔓一根根捅破地面涌出来,在她们身后紧追不舍。
王聿祯也不管究竟是什么方向了,这时候能跑出去就是好的方向。
突然又一根藤蔓从地下钻出,擦着王聿祯的脚踝窜起来,擦破了鞋袜,擦出了一片血红。
浓雾里李隆的声音像是扭曲了的驴叫一样传来:“你是,你果然是!宝鼎,我的宝鼎!”
王聿祯紧张又害怕,怕自己真的会被抓住,生不如死,就连脚上受伤都不觉得疼,拼了命地跑,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出现一句话:“老娘才不是你的,老娘是谢斩关的!”
此时的谢斩关带着三千和常往潜伏在卓山的后山脚下。
这里没有成片的粮食作物,只有一个水洼还有水边一人多高的芦苇,他们就藏在芦苇丛里。
卓山上有灵材这事似乎是半公开的,前山看不出行迹来,在后山每隔一盏茶的工夫就有人经过一条小道上山下山。
而且从前山看,卓山上郁郁葱葱,整座山都长满了大树,可后山光秃秃,除了石头就是沙子,阳光照上去反光,就像是脱发男人的脑门。
观察了一阵子之后,谢斩关发现并不是所有在山上活动的人都是修士,除了干净得扎眼的修士之外,还有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也在山上活动,这些布衣百姓有的背着筐,有的挑着担,明显就是在替修士们从山上往下搬运东西。
有的修士在前边走得潇洒惬意,还有的跟同伴边走边聊,搬运工艰难又努力地跟在后面,身上的衣服破旧,甚至有的连一双完整的鞋都没有。
万一走慢了,或者晃荡地厉害,搬运工仍旧躲不掉被修士辱骂甚至殴打的命运,可悲的是被打骂了,搬运工们还要陪着笑脸道歉。
人贱如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