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出:“你是谁?这样处理伤口的手段是跟谁学的?”
王聿祯把手上的血往身上擦了擦,拽着军医的袖子往另一边走了几步去说话了。
这边守着伤兵的士兵们都傻住了,怎么,这是母夜叉嫌人死的慢,提前来勾魂了?
韩军医听说这位就是谢斩关将军的夫人,他立刻躬身作揖,不过他对用火烧伤口止血和烈酒清洗伤口表示存疑,因为这两种办法太过凶猛,对重伤的可以用,毕竟要救命,可对一般伤患来说,太过惨烈了。
黑山军的几乎所有军医用的药都是根据顾院判给出的方子调配的,其中有几味很罕见的药,是王聿祯曾经在修士的灵材清单里见过的东西,这些药不论是止血消毒还是去腐生肌都效果很好。
听韩军医说,这样好的药价格不菲,朝廷拨付的军费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用来采购这些药了。
王聿祯曾跟随的外伤医生擅长伤口缝合,王聿祯也学了一手,可缝合伤口必须配合麻醉药物,奈何有麻醉效果的药物太少,其中又有很多被王公贵族留用,能分配到边关将士身上的少之又少。
韩军医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后说:“我也曾学过伤口缝合,可是……算了,如果遇到有生命危险的,就算没有麻沸散,也得缝。”
王聿祯点了点头。
入夜后,攻守城门的战斗打到白热化,被送进伤兵营的伤员越来越多,以至于床位不够用了,那些已经上过药,暂时死不了的伤兵被韩军医赶出帐篷,去另外一处临时营地呆着去。
王聿祯已经忙得记不起自己给多少人包扎过伤口,其中有好几个伤势严重,止血药敷上去都会被血冲掉,为了保住他们的命,她反复用刀当烙铁止血。
那些士兵们惊恐的眼神她都见怪不怪了。
伤兵营里关于“母夜叉治伤”的传闻她也听到几句,能给濒死的伤兵们带来一点乐趣,王聿祯还觉得挺欣慰。
下半夜,又一波伤兵被送了进来,伤势最重的一个伤到了肺腑,出气多进气少,韩军医看了一眼说他救不了,转头让她的女徒弟赶紧去找顾院判。
王聿祯跟着看了一眼,担架上已经成了个血葫芦的伤兵她认识,他是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