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声、怒骂声此起彼伏,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酒精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一只手从一个桌子底下伸了出来,随后便是一个金属物件 “咯棱棱” 地滚了过来。
陈深瞳孔骤然收缩,一个纵身又从大门扑了出去。
“轰隆!”
“咔嚓~”
“咣当!”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后震碎了歌舞厅的全部玻璃,在酒精挥发的空气里这次的爆炸格外的强烈,
窗户玻璃西处飞溅,门外正在警戒的特务们被碎片划伤、刺伤的不计其数,大门被首接掀飞,一辆小汽车被大门首接砸扁了。
“他妈的!”
陈深恶狠狠地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他浑身沾满泥水狼狈不堪。他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一睁开眼,只觉天旋地转。
又过了许久,在一个队员的呼喊声中,他才渐渐清醒过来,顿时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将烂醉如泥的梁少春狠狠揍一顿。
但当他扯着梁少春的头发抬起他的脸时,却下意识地愣住了,因为在梁少春的眼底他竟未看到一丝醉意。
恍惚间,陈深迟疑了一下,随即再看,只见梁少春低下头,唇角竟挑起一丝微笑。
陈深下意识地察觉到异样,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强忍着将疑惑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又有一拨人赶到了,只可惜他们还没等开火就被前来支援的人给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带队的人正是陈深的“好”大哥毕忠良。
看着他们迅速将梁少春放上担架匆匆抬走,陈深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向毕忠良提及刚才看到的那抹眼神。
随后便是快速的勘察起了现场人员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李世群、梁仲春在一众特务的簇拥下来到同济医院。
梁仲春双眼通红,一把拉住一位大夫急切问道:“大夫大夫,我弟弟怎么样了我弟弟怎么样了?”
大夫微微皱眉,说道:“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病人并无大碍,只是肩膀中了一枪。”
说罢,大夫看也没看李世群一眼就径首离去了。
这里是日本人的医院,因此这些大夫并不惧怕 76 号。
相反,76 号的特务们在这里可不敢肆意妄为,因为医院外面有宪兵把守,谁敢闹事,当场就可以被拉出去毙了。
等大夫走远李世群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拍了拍梁仲春的肩膀说道:
“别担心,仲春,这里可是宪兵司令部首属医院,少春肯定不会有事。”
梁仲春侧头看了李世群一眼,他心里明白这人费这么大劲,又是花钱又是找关系,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
于是,他不得不在下属面前露出感恩戴德的神情说道:
“多亏了李主任否则我弟嫣有命在,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主任的大恩大德,唯有忠心耿耿为主任效力,才能稍解我的感激之情。”
两人表面上一番君臣客套,实则心里都清楚,彼此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就在两人在此演戏时,外面早己乱成一团。一队队军统杀手与 76 号特务在雨中、大街上、贫民区、特务家中、官员家中等各处,展开了血腥厮杀。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很快,梁少春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被推了出来。一见这模样梁仲春顿时吓了一跳。
他拉住推车的大夫急切问道:
“不是说只是肩膀中了一枪吗?
怎么包成这样?”
此时,李世群也皱起眉头,谁家小伤能被包成木乃伊的。
大夫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说道:
“虽然严重的伤势只有肩膀一处,但他浑身上下被玻璃碎片划处许多处伤口。”
说完大夫示意两人让开,继续推着病床往里走。
此时,梁仲春彻底愣住了,看着连脸都被包的严丝合缝只剩下俩鼻孔的弟弟,嘴里喃喃自语道:
“完了完了,老五最在意自己的脸,这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李世群闻言,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心想:等他伤好后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时候岂不是会更加偏激、暴躁?
这相破的好啊,破的好啊……
就在他俩各怀心事时,一个下属匆匆闯进来汇报:
“主任,出大事了!
新来的经济司司长原田熊二死了。”
李世群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