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点,冬日的斜阳无力地洒落在街头,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
梁少春带着西个负责保护他的特务,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他时不时用余光瞥向身后那西个如影随形的家伙,心情愈发沉重和复杂。
一想到自己的一个疏忽,很可能就把自己人给坑了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甩开这西个 “尾巴”,去和接头人说明情况。
然而,这西个特务就像牛皮糖一样,想要摆脱谈何容易,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尝试王天风传给他的招数,真的他的烂招虽然好用但是风评真的一言难尽。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梁仲春安排人本质上是好心,却也起到了看守他的效果了。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了。
他歪着脑袋,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动,口中发出 “咯咯” 怪笑,突然转身面向西个特务,大着舌头嚷嚷道:“都给我滚犊子,别跟着老子,老子要去会会阎王爷,你们谁也拦不住!”
一个特务满脸尴尬,赔着笑凑上前,:“梁科长,您可别犯糊涂,这外面到处都是危险,不安全!“
梁少春怪叫一声,猛地发力,一把将那特务推了个踉跄。
他咧开嘴,脸上的笑容肆意又癫狂。
紧接着,他像被恶鬼附身,冲向喧闹的大街声嘶力竭地狂吼:
“我是汉奸,是卖国贼!快来杀我,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惊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有的人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满脸讶异;有的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这个昂首挺胸、张开双臂,仿若疯子般的少年。
一位路过的行人忍不住低声嘟囔道:“别看,又一个被这世道逼疯的可怜人。”
说罢,他们便继续匆匆前行,脚步匆忙得好似尘世的喧嚣与他们毫无干系。
梁少春张开双臂仿佛是在拥抱天空,他的目光呆滞,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片刻后他猛地转身,对着那特务怪声怪气地叫嚷起来: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吗?
这些人,都是些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看我告诉他们我是汉奸,他们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就是一群废物!”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像鸡爪一样死死揪住特务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对着特务的脸疯狂咆哮:
“”如果他们杀了我,就能激活他们的麻木灵魂,那死多少次我都乐意!哈哈哈哈!”
言罢,他松开那特务的领子,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疯狂起来,先是低声地 “嘿嘿嘿” 笑,紧接着又转为高亢的 “哈哈哈” 大笑。
那特务被他笑得不知所措,他不过是奉命听从梁仲春的安排前来保护梁少春的安全,可面对这个差点全家被杀、还惨遭毁容,如今行为又如此疯巅的少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又笑了好一会儿,梁少春突然再次咆哮这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
“你己经死了,只不过是要等到咽气的时候才埋。
但我还活着,哪怕咽下了这口气,我依然是我!”
说完,他又一次放声大笑。
此时,路过的行人们对他指指点点,有的人一脸惋惜的摇头,有的人唉声叹气,有些人则是像躲避瘟疫一般迅速远离他所在的地方。
忽然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他不就是前两个月被常校长下令杀了全家的那个少年吗!”
这话一出,瞬间勾起了人们对他过往悲惨遭遇的记忆,议论声逐渐变大,吓得西个特务赶忙想要将梁少春围起来。
梁少春用力一把推开走过来的特务,大声斥责道:
“我说了,他们都可以来杀我。你们要是怕了就滚吧,如果我没死自然会回去;要是我死了,那也是我该死。”
特务们被他吼得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个报童如灵活的小泥鳅般从人群中穿梭而过,高声呼喊着:
“卖报啦,卖报啦!临时增刊,著名美国大科学家马特?爱因兹贝伦?冯先生莅临上海,微生物世界即将揭开神秘面纱!”
梁少春闻言一把抓住了泥鳅一般的小报童,他顺势从他的披肩包里抽出一份报纸,然后对着身旁的特务伸出了手。那特务心领神会,下意识地掏出一角钱递过去。
梁少春瞬间变了脸色,怒斥道:
“我看的报就只值一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