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x.i^a,n¢y¢u?b+o¢o·k+.·c\o?m·
天蒙蒙擦亮时我就已经醒了,再没睡着。
可直到捱到了晌午头,手机屏幕被我按得发烫,本地论坛、贴吧、新闻我翻来覆去翻了个遍,连犄角旮旯的“民生版”块都没放过,可关于马老孬的消息,愣是半点影子都没有。
也是,类似马老孬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混子”,说难听点就是城市褶皱里的尘埃。
偌大的崇市,类似他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的角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们的生死,除了身边几个利益勾连的弟兄,谁又会真的放在心上?
老百姓茶余饭后聊的是涨价的菜价、堵车的路段,飞窜的油价,谁又会在意一个收粮食的地痞头子突然没了踪影?
可我心里那点疙瘩,却越拧越紧。
马老孬,一个搁农村收粮的盲流子,最擅长的是带着人堵在粮站门口耍无赖,顶塌天也就掺和点工地的砂石生意,兜里有俩骚钱就敢往各大酒店里钻,浑身透着股没见过世面的土腥气。
郭启煌呢?明面上是崇市最豪华酒店的股东之一,在云贵那边又开着药厂,和其他什么生意,他这种人,手腕上的表都能抵的上马老孬半年的进项,出入的场合是马老孬踮着脚都够不着的。
这俩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去?
马老孬想攀郭启煌的线,怕是递烟都摸不准人家喜欢抽什么牌子,怎么就能搭上关系,还弄到了那种见不得光的“货”?
昨晚上那一幕又在我脑子里翻涌起来,马老孬摔在地上的纸箱,被胶带缠得像块砖头,落地时那声闷响,绝不是空的。!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能让郭启煌这种人亲自出面交易,甚至不惜动手杀人也要灭口的东西,里头藏的,绝对不是马老孬嘴里说的“让人疯疯癫癫的玩意儿”那么简单。
或许是更值钱的东西?或许是能拽着郭启煌软肋的把柄?
我回忆着郭启煌的模样,是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昨晚那个面不改色地将一具尸体塞进后备箱的冷血机器联系到一起。
这俩人之间,一定藏着更深的钩子,那只被胶带缠紧的箱子,恐怕就是钩子上最锋利的倒刺。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不管那箱子里是什么,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牵扯,都不是我该碰的。
只是一想到郭启煌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想到马老孬最后瞪圆的眼睛,我后颈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发凉。
“叮铃铃!!”
手机铃声的突然炸响,将给我扎扎实实吓了一大跳。
瞅见屏幕上“杜昂”俩字,我赶忙深吸两口气,熟稔的恭敬:“杜哥,您找我?有啥指示尽管说。”
“龙啊。”
杜昂的声音在听筒里带着点笑意,听着轻飘飘的:“昨晚我的安排,你还满意不?”
“安排?”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啥安排啊?杜哥您这话...我有点懵。”
“你昨天不是在青瓦订了桌最好的菜,还特意交代要最贵的烟酒?”
杜昂嘿嘿笑了两声:“昨儿我让宗庆替你结的账,但是跟老温说起来是你买的单!”
我这才“啊”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后脑勺,可不是嘛,属实给忘了这一茬。·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哎呀哥,您看我这记性!还让您费心了,这多不合适..回头我一定补上。”
我讪笑着回应。
“补啥补啊,见外了啊龙儿!”
杜昂直接打断我:“这会你过来一趟吧,带你认识个外地来的朋友,收拾的利索点,抓紧过来。”
不等我再说话,电话“咔哒”一声挂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几秒,心里有点打鼓,杜昂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也容不得我多想,赶紧换了身干净的夹克,对着镜子把头发理了理,催着二盼开车送我去青瓦会所。
推开包厢门时,杜昂正坐在主位上喝茶,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个人,背对着门口。
听见动静,那人转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不是郭启煌是谁?!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昨晚他拿螺丝刀扎进马老孬后颈的闷响,像电影画面似的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
“这位就是樊龙兄弟吧?刚听杜组长提起你,说你在咱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