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行,到达楼层之后“叮”的一声响,门向两边打开。+h.o/n\g+t-e~o¨w^d?.~c~o^m¢
尤倾禾打了个哈欠往外走,胳膊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拉,她脚步踉跄了一下,人往后倒。
戚怀叙接住她,“不是说喝了奶茶不困?怎么眼睛都睁不开了?”
原来电梯门口停着一辆清洁卫生车,尤倾禾出去的话,肯定要碰到。
她一下子清醒了,刚打过哈欠的双眼格外亮,“我就是眼睛有点干。”
她真的不困的。
戚怀叙嗯了一声,“走吧。”
尤倾禾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快靠在他的臂弯里,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
气息的交织永远是最暧昧的。
尤倾禾立马就站首了身子,企图离那气味远些,她心跳有些不稳。
戚怀叙一路将她送到房间门口,“你的几个室友都住在旁边的房间,不用担心。”
尤倾禾点点头,又要道谢,被戚怀叙打断:“不用谢我,你们今天和那小鬼一起来,我从她账上划的钱。”
可怜的戚遥云,真的以为她亲哥放过她了。
尤倾禾:“……那还是要谢谢你,你刚才又帮了我。”
戚怀叙没再说什么,“道谢的事情改天再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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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尤倾禾入睡很晚,久违的梦到了母亲。
尤倾禾的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特别浪漫的人,几乎是书里的江南美人的现实写照。
人长得温柔,细眉弯眸,脾气也是一顶一的好,性格温柔到有些乖顺。
她温柔了一辈子,只在最后刚强过一回,就是带着尤倾禾从那个江南富庶之地来到天气严寒的北方城市。
刚到A市的时候,尤倾禾完全适应不了这边的天气,冬天太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她时常感冒发烧,又因为室内的暖气烘得嗓子干,成天成天地咳嗽。
母亲比她更辛苦些,她己经到了癌症晚期,化疗让她失去了美丽的长发。
可是母亲很乐观,她仍旧对生活充满希望,病治不了,她就不治,大半的积蓄都用来买了那栋小洋楼,又将一楼划分为她最喜欢的花店。
那段时间里,尤倾禾经常哑着嗓子和她争吵,让她去治病。
可是母亲不肯,每次都是温柔地笑笑,说自己看得很开,生死由命的事情,是再多金钱都干预不了的。?Dμ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
她是春天走的,美丽的躯体在病痛折磨下变得干枯难看。
她走之后,三楼的另一间起居室就被彻底封了起来。
尤倾禾接受不了这件事,颓废了很久。
首到有一天她发现院子里的花竟然也在春天里枯败了,属于母亲的痕迹似乎在一点点地离她而去。
她忍着泪水,学着母亲照料一院子的花,枝叶繁茂花朵晶莹,冬去春来,她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学校和花店的事情加在一起,耗尽了她所有精力,她终于不再为离去而感到难过,只是心底空了什么,好像永远也无法填上。
梦里,母亲还是那张温柔的脸庞,柔软的手触摸她的脸颊。
“我的乖宝贝好像瘦了点。”
“不要难过……”
睁着眼醒来的时候,尤倾禾闭上眼试图再次进入睡眠。
良久,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讨厌你……”
好想你。
门铃声响起,尤倾禾快速抹了一下脸,起身穿上衣服。
房间外站的是戚怀叙,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和泛红的眼睛,他难得大脑停止思考。
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指尖去抚她的脸,神思回笼,他的手停在尤倾禾的脸颊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指尖能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
尤倾禾刚从梦里醒来,人还没清醒,鞋子也没穿,就这样跑来开了门。
戚怀叙收回手,“怎么没穿鞋子。”
他努力想忽略她眼里透出来的难过底色,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跟薛从霖分手这件事,她会难过吗?
尤倾禾光着的脚趾头蜷缩了下,人从懵懂中回神,脸颊涌上热意。
“我以为有急事,刚睡醒还没清醒。”
戚怀叙:“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