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
“咔嚓——哗啦!”
那是飞舟的脊梁,那条承载着所有法阵、所有结构、所有生命的巨大龙骨,终于不堪这双重暴虐的力量——外部的弑圣弩轰击与内部强行启动的折跃引擎反噬——寸寸崩断了!仿佛一具巨兽的骨架被瞬间抽离。紧接着,是舱壁。厚重的合金舱壁如同风化了千年的朽木,在无形的空间褶皱中无声地碎裂、剥落、化为齑粉!冰冷的虚空风暴瞬间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绝对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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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扣肉清冷的低喝在风暴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缠绕在飞舟残骸上的银色时空符文锁链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猛地向内收缩!强大的时空之力强行收束,将即将被虚空风暴撕碎的四人——张玄、陈丽、吴妍,还有他自己——硬生生拽离崩解的飞舟主体,裹成一个剧烈闪烁、极度不稳定的银色光茧。
下一瞬间,整片星域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熔炉,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揉捏!狂暴的引力场如同无形的绞肉机,那些原本静静漂浮的、巨大的陨石,毫无征兆地在他们四周炸裂开来,无声地化作一片片短暂而刺目的火雨,瞬间又被扭曲的空间吞噬殆尽。死亡的火光在扭曲的视野边缘疯狂闪烁,如同地狱的烟花。
“刘芒你大爷的……”张玄在时空乱流形成的狂暴旋涡中勉强睁开一条眼缝,刺目的银光和空间扭曲的眩光让他泪水直流。透过光茧的缝隙,他模糊地看到旁边刘芒的身影。那条曾经爆发出璀璨金光的剑骨右臂,此刻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更触目惊心的是,浓稠的鲜血正从刘芒的眼、耳、口、鼻中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脸颊和前襟,在银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厉。
“少废话……”刘芒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他艰难地动了动被血糊住的嘴唇,似乎想扯出一个惯常的痞笑,却只挤出更多刺目的猩红,染红了他森白的犬齿,“咳……老子赌的……就是那三成……”
他没有说完。
包裹着他们的银色光茧,在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时空压力后,终于抵达了极限。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仿佛最脆弱的琉璃被彻底碾碎的“噗嗤”闷响。光茧猛地向内一缩,随即轰然炸碎!强光吞噬了一切感知。
天旋地转。意识被撕扯、拉长,又狠狠地摔回躯壳。
令人作呕的失重感和剧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退去。死寂,绝对的死寂,取代了之前狂暴的能量轰鸣和空间撕裂声,沉重地压在耳膜上。
吴妍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金属碎片。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混杂着金属粉尘和某种焦糊的腥气。她挣扎着,从一堆扭曲变形的飞舟零件和破碎的隔热瓦砾中爬了出来,头发散乱,脸上沾满黑灰和细小的伤口。剧烈的咳嗽让她弯下腰,掌心却下意识地死死攥着一样东西——半卷焦黑边缘、符文黯淡的玉简残片,那是她拼死从核心资料库抢出的《天工谱》残卷。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丝。
“活……活着?”她喘息着,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
同样狼狈不堪的张玄和陈丽正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扣肉则站在一块较大的残骸上,银发少年形态的他,脸色是罕见的苍白,黑袍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微的撕裂,显然刚才维持时空锁链的消耗巨大到难以想象。张玄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环顾这片漂浮着无数钢铁残骸的陨石带,死寂无声,只有远处几颗巨大的、坑坑洼洼的陨石在缓慢地旋转。
“都……都在?”张玄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吴妍的目光继续搜寻,心脏在死寂中越跳越快。突然,她像是被无形的冰锥刺中,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身体瞬间僵直。
“等等!”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变了调,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刘芒呢?!”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
顺着吴妍惊恐欲绝的目光,越过几块漂浮的、边缘扭曲的金属板,在十丈开外,一块巨大陨石表面被撞击出的深坑边缘,斜插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截剑柄。
样式古朴,带着磨损的痕迹,末端镶嵌着一颗早已黯淡无光的浑浊晶石。
此刻,它大半浸在一种粘稠、暗沉的液体里——那是尚未完全凝固、近乎黑色的血污。
更让人血液冻结的是,那浸在血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