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已凝成薄片,贴在瓷盘边缘如一片小小的琥珀。叶承天忽然发现,印记的形状竟与药王庙大殿的飞檐轮廓别无二致——飞檐承接天光,赭印收纳血气,二者在时空的坐标轴上悄然重叠。他知道,这滴融入怀菊的血,终将成为祭仪中最特别的一味“药”:它是医者的精诚所化,是古今的默契所凝,更是本草与人体、仪式与精神在太行深处的一次盛大合鸣。
绕盘三匝时,叶承天特意用指尖丈量距离:每匝间隔寸许,暗合人体十二经络的分寸。当最后一瓣落在“足三里”对应的方位时,瓷盘中央的四大怀药忽然在光影中形成奇异的阵列:山药如柱立中央,牛膝根须向八方延展,地黄切片环护四周,菊花瓣则如十二道光晕——这分明是《周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具象,更是孙思邈“天人合一”医道的微观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