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颜时翘起的发梢,吃饭时鼓起的脸颊,甚至只是树下小憩的一个背影,都被那人珍而重之地收藏。
原来那些捧着手机的时光,从来不是什么网瘾游戏,而是时降停在用镜头虔诚记录着与他共度的每一帧光阴。
鼻尖发酸,江余把脸更深地埋进对方胸膛,指尖继续滑动屏幕,挖掘“宝藏”。
然后他僵住了。
主屏幕上那个赤裸裸的定位软件,正闪烁着刺目的红点——恰与他们此刻的位置重叠。
根本不用问追踪器装在哪里,肯定在手机、衣服、鞋子……
好家伙,自己的行踪从始至终都被监视着!
最近沉溺的温柔果然是糖衣包裹的陷阱,他差点忘了,时降停骨子里始终是那个病态的疯子。
一个——变——态——!
而他自己,此刻正趴在这个变态的身上,后知后觉的危机感顺着脊梁爬上来,江余试图不动声色地后退,却被大手猛然按回灼热的胸膛。
“想去哪?”
时降停的唇擦过他发烫的耳尖,那只手正沿着他的脊椎一节节往下勘探,“都检查完了吗?”
这个疯子根本在享受被揭穿的快感。
或许对他们而言,这本就是最危险的情趣。
“你好变态。”江余冷着脸说道。
没想到,时降停双眼骤然一亮,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夸奖。他轻轻啄了一下江余的唇,嗓音低哑:“阿余,我只是怕你在外面跑丢了……回不了家的话,我会疯的。”
浅尝辄止的吻不过三秒,江余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仍意犹未尽的时降停,眼神冷冽。
“真生气了?”
沉默。
“那……”时降停眨了眨眼,语气无辜,“也给我装个定位器?不过反正我平时都在你身边,估计用不上。”
江余依旧不吭声,紧绷的侧脸让时降停喉结微动,莫名有些发干。
突然,江余扬起了手——
在巴掌即将落下前,时降停低笑一声,轻声道:“阿余,轻点打,这回我可真只有一条命了。”
“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那只手重重落在他头顶,胡乱揉了一通,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彻底摧毁。
“混蛋混蛋混蛋……”江余一边蹂躏他的头发,一边咬牙切齿,显然还没解气,仍在思索该怎么收拾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可下一秒,时降停突然动了——他一把扣住江余的腰,将人狠狠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炽热的唇舌纠缠不休,暧昧的气息骤然升温,直到江余挣扎的力道渐渐软了下来,最后一丝怒意也被这个漫长的吻吞噬殆尽。
“……唔!”
时降停顺势将人压倒在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身下的人,目光灼热而露骨,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江余的颈侧,意图再明显不过。
江余偏过头,气息不稳地冷哼:“我不要。”
“不是还在生气吗?”时降停低笑,嗓音里带着恶劣的促狭,“让我好好伺候你,消消气?”
“都说了不——唔!”
抗议声被尽数吞没。
…
大约僵持了十分钟。
江余彻底蜷进被窝,把自己裹成密不透风的毛毛虫,只留发顶一缕呆毛露在外面。脸颊烧得通红,脑海里炸雷般循环着:烫烫烫……这温度简直像火棍……不行不行……
过去接触的体温,不是冷得像冰,就是淡得像空气。
而此刻的温热,陌生得让他手足无措。
时降停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对方那缕翘起的头发,声音里浸着笑:“阿余……总得习惯的。”
话音未落,那缕呆毛“嗖”地缩进被筒,连最后一点破绽都消失了。
时降停干脆翻身上床,把这条巨型毛毛虫囫囵圈进怀里。
手臂像锁扣般箍紧,呼吸喷在鼓起的被团上,威胁着说:“再躲?信不信把你裹到天亮?”感受到挣扎,又放软声线哄道:“乖,我保证适可而止。”
被团突然剧烈蠕动起来。江余蹬腿扭腰,反而让被子缠得更紧——这简直是自缚作茧了。
时降停的笑声震得胸腔发颤:“我们阿余……怎么连挣扎都这么招人疼?”
边说边晃着怀里的“战利品”,直到被筒里的反抗渐渐变成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