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是平起平坐,还是一个管一个,又或者是老板和伙计?”
最后,他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打下来的粮食,最后怎么个分法?”
尤澜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看着冀玄羽。
“自打秦朝那会儿起,种地的法子就没啥大变化,粮食产量也没见多多少。”
“所以啊,后来的那些朝代,想要动土地制度,好让国家能多撑些年头,其实都绕不开这三个方面。”
他见冀玄羽听得认真,便进一步引导:
“娘子,不妨以大衍的现状为例,好好琢磨琢磨这三点。”
“大衍现在,这三种关系都是怎么个情况?”
“和以前的朝代比起来,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只有把这些都弄明白了,才能真正理解,为啥历朝历代都要在土地上动心思,他们又都是怎么动的。”
冀玄羽身为大衍天子,对本朝的土地制度自然是熟悉的。
但被尤澜这么一问,她还是认真地思索起来。
“太祖立国之初,基本沿用了前朝的‘双田制’。”
她缓缓开口,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整理思路。
“大衍的土地,主要分‘官田’和‘私田’。”
“朝廷的地盘差不多占总耕地面积的七分之一,剩下七分之六是私田。这么看来,官田的比例其实不大。”
她边说边观察着尤澜的反应,见他并无异议,才继续往下说。
“这官田,一部分是直接从前朝接手过来的,另一部分嘛……”
冀玄羽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意味。
“那些个造反的,不听话的,他们的地,自然都被朝廷收了上来,变成了官田。”
“比如当初的郑张,还有江南那些不服管教的,他们的地,可都进了官家的账本。”
“除了这些,皇上、王爷、功臣们,他们的地也都是官田。”
冀玄羽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军队、商人、百姓自己开的地,也都算在官田里头。不过军队的地,太祖爷定下了规矩,每亩只收一斗租,剩下的都归当兵的。”
她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至于私田,朝廷用‘田籍册’管着,分‘总图’和‘分图’。‘分图’按‘里甲’来画,几个‘里甲’合起来,就是‘乡’,画成‘总图’。每十年都要重新画一次。”
“要说这地、牛、种子归谁……”
冀玄羽稍作停顿,理了理思路。
“大衍的官田,名义上是归朝廷,实际上分给皇室、王爷、功臣还有军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