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太湖纪念馆迎来了第一批参观者:死亡谷的幸存者、方舟组织的科学家,还有带着机械义眼的进化派改信者。陆川站在母亲的投影前,看着光卵模型缓缓旋转,突然注意到某颗卵的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场景:陈立抱着一个颈后有银白色印记的婴儿,站在重建的死亡谷前微笑。
终端突然震动,收到一条来自星渊的信息,附件是段模糊的影像:面具人站在破碎的原初意识海前,他的机械义眼已被摘下,胸口嵌着与陆川相同的光铸长剑碎片。在他脚边,躺着十二颗崭新的光卵,每颗卵上都刻着不同语言的“抗争”。
信息内容只有一行星渊文字,翻译过来是:“当所有维度的茧房都被打破,人类终于学会了在星渊中播种希望。”
陆川望向纪念馆外,太湖水面波光粼粼,远处的星舰正在云层中穿梭,准备执行第一次星际维和任务。他知道,这场跨越维度的战争从未真正结束,但那些在茧房中破壳的人类,早已将抗争刻进了基因的年轮。
在星渊最深处,某个未被记录的平行世界,年轻的陆川正站在父亲的书房里,指尖划过血色沙盘的纹路。沙盘突然亮起,显现出主宇宙的此刻:陈立在调试新的量子雷达,老周在解析光卵的基因序列,而他自己,正握着光铸长剑,走向下一个未知的星门。
星渊的雾霭中,古神的残响最后一次回荡:“你们终将明白,宇宙最大的奇迹,不是进化的必然,而是无数个‘不妥协’的偶然。”但回应它的,是人类文明千万年来从未断绝的脚步声——永远向着未知,永远带着伤疤,永远怀揣着破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