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藏书室没有出口——楼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石墙。
\"您被困住了,韦伯小姐。\"玛尔库斯开始脱去长袍,露出布满奇怪符号的身体,\"但别担心,不会太痛苦。您的血将唤醒沉睡的力量,您的灵魂将成为新的守护者。\"
索菲背靠墙壁,突然感到一阵异常的温暖从银刀传来。她低头看去,刀柄上的刻字正发出微弱的金光。
\"non elere vita est...\"她轻声念道。
玛尔库斯突然痛苦地弯下腰:\"不许念那个!\"
就在这时,索菲注意到壁画上阿德莱德的眼睛动了一下,直直看向她。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打破瓶子,解放我的血。\"
没有犹豫,索菲冲向桌子,银刀划过玻璃瓶。瓶子碎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掀翻在地。整间藏书室开始震动,书从架上纷纷坠落。
玛尔库斯——或者占据他身体的东西——发出非人的咆哮,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愚蠢的女孩!\"他的声音分裂成无数回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
索菲挣扎着站起来,银刀紧握在手:\"我不需要阻止你们,我只需要解放她们。\"
她转向壁画,用银刀划过阿德莱德的形象。墙皮剥落,露出后面隐藏的小龛——里面放着六个相同的玻璃瓶,每个都装着暗红色液体。
\"不!\"玛尔库斯扑向她,但为时已晚。索菲已经用银刀击碎了所有瓶子。血液从墙内流出,却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形成一团旋转的红色雾气。
藏书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阳光从上方楼梯涌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玛尔塔,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现在,索菲!\"她大喊,\"念出完整的咒语!\"
玛尔库斯转身扑向玛尔塔,但索菲已经举起银刀,让刀柄的金光照射在血雾上:
\"mater t, t!\"
母亲呼唤鲜血,但女儿带来自由。
血雾突然凝固,然后爆发成无数红色光点。每个光点中都有一个女性的身影——阿德莱德、伊莎贝拉、玛丽、克莱门斯、伊丽莎白...还有艾琳。她们环绕着玛尔库斯,开始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吟唱。
占据神父身体的黑暗扭曲着、尖叫着,试图逃离,但被红光牢牢束缚。最后一声尖叫后,一团黑烟从玛尔库斯口中涌出,消散在空气中。神父的身体瘫软在地,恢复了平静的呼吸。
红光中的女性身影转向索菲,阿德莱德向前一步,轻触她的额头:\"谢谢你,我的孩子。现在我们都自由了。\"
索菲想问那么多问题,但身影们已经开始消散。最后消失的是艾琳,她对索菲微笑,嘴唇无声地说出两个字:\"骄傲。\"
然后,光点熄灭,藏书室恢复了平静。
玛尔塔扶起索菲:\"结束了。真正的结束了。\"
\"那是什么?\"索菲颤抖着问。
\"莱昂的力量来源——不是他自己,而是阿德莱德被窃取的血。三百年前,她是最强大的女巫,自愿嫁给维勒福伯爵以监视他的黑魔法活动。但伯爵发现了她的身份,将她杀害并窃取了她的力量。\"
玛尔塔指向墙上现在空荡荡的壁龛:\"他用七瓶阿德莱德的血维持力量,即使古堡被毁,只要有一瓶血存在,诅咒就不会真正消失。\"
\"第七瓶呢?\"
\"在这里。\"玛尔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的液体清澈如水,\"我的血——被那半杯药水改变的血。现在它终于纯净了。\"
走出修道院时,阳光驱散了晨雾。索菲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银刀在她手中不再温暖,变成了普通的金属。
\"现在怎么办?\"她问玛尔塔。
老妇人微笑:\"现在,你过自己的生活。但记住,有些知识和力量需要传承。阿德莱德的血在你的血管里流淌,她的智慧在你的心中沉睡。当时机成熟,你会知道的。\"
玛尔塔转身走向树林深处,背影逐渐模糊。索菲没有追问她要去哪里,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地点——也许有一天,她会带着自己的学生回来,讲述这个关于勇气、牺牲和救赎的故事。
但首先,她有一篇关于中世纪女性神秘主义的论文要完成。索菲微笑着走向车站,阳光照在她的金发上,如同流动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