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时无人说话。/嗖?艘-小/税¢蛧/ ·追?蕞_歆`璋*結*
就在这时,叶擎苍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午后带着暖意的风吹进来,驱散了屋内的沉闷.
“都哭丧着脸做什么!”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眼圈发红的儿女和神色凝重的陈锋,“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林家的血海深仇,总有要清算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他走到书案边,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大口,这才看向众人,豁达地说道:“你们叶林叔,如今活得好好的,有妻有子,有军功有地位,在冀州军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比起当年那场大难里冤死的林家亲族,这已是老天开眼!”
“想想叶承那小子”叶擎苍放下茶杯,笑容带着点促狭,“吃饱喝足倒头就睡,天塌下来也不管!这不是傻人有傻福是什么?林家这根独苗,虽憨了点,好歹是活蹦乱跳地长大了!”
提到叶承,众人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憨直、莽撞、此刻还在房里呼呼大睡的少年身影。想起他今天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书房里压抑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叶青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泪痕还未干,脸上却已是哭笑不得的表情:“爹,您还说呢。叶承那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叶凡也摇头苦笑:“可不是嘛。傻人有傻福,这小子,怕是把所有的心思都长到力气上去了。”
陈锋也跟着笑了笑,心中的沉重感减轻了许多。是啊,无论过去多么惨痛,人总要向前看。叶林能从那样的打击中走出来,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已是最大的幸事。
不过,一个疑问随即浮上陈锋心头。他看向叶擎苍,带着几分不解:“叔叔,叶林叔是十二年前来的冀州?可三弟……今年十六了?”
这个问题一出,书房里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古怪。
“还能是为何?”叶擎苍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化为一阵咳嗽,他放下茶杯,脸色有些古怪,眼神飘忽,最后瞪了陈锋一眼“还不是那个混账东西自己惹下的祸!”
“你们以为他当年真是因为向往沙场才跑来冀州的?屁!他那是来逃难的!”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由高了几分,带着恼怒,“屁!他那是来逃难的!”
“什么?”叶凡和叶青鸾再次震惊了,面面相觑。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陈锋也愣住了,这……还有内情?
“那混账东西!以前在林家,仗着自己是幺儿,上面有兄长顶着,姐姐护着,读书习武都不上心,整日里呼朋引伴,眠花宿柳!十足的纨绔子弟!”
叶擎苍越说越气,指着门外,仿佛叶林就在眼前:“林家是什么门第?书香世家!家教何等森严!结果呢?他倒好!在外面跟一个姓苏的人家的姑娘好上了,还……还偷偷摸摸地把人家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这还不算!那姑娘也是个实心眼的,竟然瞒着家里人,偷偷把孩子给生下来了!就是叶承!”
“瞒了好几年,那混小子眼看事情快要瞒不住了,怕被他爹打断腿,这才卷着铺盖,连夜跑路,千里迢迢地跑来冀州投奔玉婉,美其名曰‘投笔从戎,报效国家’!我呸!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东西!”
这消息比刚才林家灭门更具冲击力!
陈锋、叶凡、叶青鸾三人一时呆住。
陈锋一时难以将那个沉默寡言、坚毅如山的叶林都尉,与眼前描述的纨绔子弟形象重叠。
叶凡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叶青鸾更是惊得捂住了嘴,难以置信。
“那姑娘,”叶擎苍怒气未消,语气带上无奈和同情,缓缓解释道,“是江南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姓苏,闺名静姝。性子温婉,知书达理。人家本来是来长安探亲的,不知怎地就被那混账霍霍了。事发后,林家为遮丑,强压了下去。可苏姑娘失了名节,在家中受尽指责白眼,整日以泪洗面,身边还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重重叹气:“林秋那小子,见东窗事发,自己心里也怕,还没担当,不敢面对苏姑娘和孩子,这才一咬牙,偷偷跑来了冀州,想着躲一阵子!结果……他前脚刚走不到一年,林家就……”
叶擎苍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愧疚:“后来,林家没了。\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林秋在这边如同行尸走肉。我派人打探他家中情况,才辗转得知苏姑娘的遭遇。林家灭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