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朱门深院里,衙吏盘剥如虎,百姓嗟叹,繁华表象下,尽是血泪斑驳。
吴用扮作药材商人,每日穿梭于翠云楼附近街巷。见李巧奴常倚窗簪花,偏爱素色绢花,闲时总对着绣帕出神。他寻来苏州双面绣素蝶帕,托茶铺伙计转赠,静待良机。
雅间烛火摇曳,丝竹声缓。吴用执盏颔首:“听闻安神医常念及姑娘。”见她神色微动,续道:“乱世浮萍身不由己,能遇知心人实属难得。可惜造化弄人,这份情意,倒叫人叹息。”
雅间内茶香袅袅,吴用折扇轻点桌面:“前日途经江南,见一书生为救被豪绅强娶的绣娘,散尽家财扮作戏子混进府中。待到花轿行至江边,忽有侠士踏浪而来,二人终得远走天涯。”他瞥见李巧奴手中茶盏微颤,又道:“这般情意,比那戏文里唱的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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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见李巧奴眸光闪动,知方才故事触动了她,遂压低声音道:“姑娘兰心蕙质,安神医又一片痴心。只是这风月场如金丝牢笼,再好的鸟儿困久了也折了羽翼。若有脱身之机,不必再看人眼色,姑娘可愿拼上一拼?”
见李巧奴攥紧帕子,眼中燃起希冀,吴用神色凝重:“此计凶险非常。需饮下假死药瞒天过海,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从此不能与故人相见。”他顿了顿,折扇轻敲掌心,“但事成之后,姑娘既能挣脱樊笼,更能与安神医寻处桃源,再不被这烟花之地牵绊。我有可靠朋友,善使瞒天过海之术,只看姑娘敢不敢赌这一场。”
吴用用羽扇指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道你看那可比笼中金丝雀自由自在多了。
李巧奴神色激动微微一福奴愿以此事托付先生。
吴用一拍玉扇道:“好,在等几天。你先静候消息做好准备。”
孙二娘选了六名精壮女兵,着锦缎襦裙扮作汴梁富商女眷。一行乘着雕花马车,车帘半掩着露出描金手炉,髻间珠翠叮咚作响。入城时,孙二娘摇着檀香团扇对守城兵丁笑道:“听闻建康府观音庙灵验,特来还愿。”身后丫鬟捧着沉香供品,混在商贾队伍中,悄无声息进了城,与吴用汇合。
孙二娘连夜修书一封,差心腹快马送往二龙山。三日后,老相识“百草仙”带着特制假死药赶来:“此药服下便脉搏尽无、呼吸皆停,十二个时辰后自醒。安道全乃当世名医,他若在场,一盏解毒汤药便可解。”吴用反复核验药囊上的朱砂封印,将其小心收进袖中,只待时机。
孙二娘带着扮作仆妇的女兵守在安全屋前,三更梆子响过,黑影掠过墙头。她迅速将假死的李巧奴裹进油布,塞进马车暗格。车轮碾过青石板,一行人绕小路疾驰出城。五日后,朱贵酒店后院的地窖里,李巧奴悠悠转醒,烛火摇曳间,孙二娘端着汤药笑道:“妹子,这才是活路的开头。”
三更天,翠云楼西厢房突然传来尖叫。孙二娘带着扮作医婆的女兵撞开房门,只见李巧奴瘫软榻上,七窍“渗血”。“不好!是急疫!”孙二娘扯开被褥裹住“尸身”,对惊慌的老鸨喊道:“此女是汴梁商客,需即刻运出城归葬,莫要连累了楼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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