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当敌军踏入这片被梁山好汉精心设计的“死亡之地”,前锋军率先被腐草毒瘴侵袭,士兵们纷纷窒息,阵型溃散。紧接着,马匹踩中铁藜地网,骑兵被倒吊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而林冲的回龙枪阵此时如钢铁洪流般发动,三百枪兵齐刺而出,敌军死伤惨重。就在敌军慌乱之际,凌振一声令下,霹雳车轰鸣作响,火雷从天而降,瞬间将中军帐化为火海,敌军在这重重陷阱的打击下,陷入了绝境。随着连环陷阱奏效,宋军阵脚大乱,梁山好汉们趁势发动总攻。杀声震天中,李逵挥舞双斧如旋风般劈开重围,直奔高俅的帅车而去。檀木打造的帅车在双斧劈砍之下轰然碎裂,扈三娘趁机甩出红绵套索,如灵蛇般缠住高俅脖颈,将其拽落马下。
“高俅老贼!”林冲银枪如电,挑飞对方的乌纱官帽,寒芒抵住咽喉:“当年白虎堂陷害之恩,今日便是清算之时!”话音未落,公孙胜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晴空骤暗,乌云翻涌如墨,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审判震怒。
高俅瘫倒在地,瞳孔骤缩——只见林冲枪尖迸发青光,竟凝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虚影!唯有他能看见这诡异景象,冷汗浸透官袍。而就在此时,一封密约从他怀中飘落,上面赫然写着“割让登州予辽人”的罪证——却是时迁趁乱潜入,提前将伪造文书塞入其怀中。
“此乃天罚!”秦明双目赤红,抢过狼牙棒高举过头顶,“今日必为国除奸!”话音未落,狼牙棒裹挟着风雷之势砸下,高俅的惨叫瞬间被骨裂声淹没。鲜血溅在半空,与阴云、龙影交织成震慑人心的画面。
金沙滩上,潮水拍岸声中,吴笛执羽扇快步迎上囚车,握住宋江满是血痕的手时眼眶泛红:“哥哥受苦!”三百喽啰列队高呼“宋押司仗义”,岸边百姓远远望见这一幕,交头接耳赞叹梁山义气。忠义堂内,虎皮交椅旁特设的紫檀木座上,宋江被奉为“文魁”,接过刻着“文魁司笔”的鎏金印玺时,却未察觉吴用将军事沙盘转向了另一侧——所谓修史,不过是用笔墨囚笼困住他的雄心。
半月之后,宋江如愿以偿地搬进了后山的竹林苑。这座院子位于山后幽静之处,四周环绕着茂密的竹林,环境宜人,宛如世外桃源。
为了保证宋江的安全,院子周围设有严密的警戒。单吊桥每天早上卯时放下,傍晚酉时收起,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在院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能够接近。
宋江的生活十分规律。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书童恭敬地捧着前朝的典籍来到他的书房,供他阅读研究。中午时分,学究会前来教导他的幼子习字,培养其文学素养。到了申时,各路头领便会轮番前来邀请宋江对弈,切磋棋艺。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监视和控制。李逵常常扛着他那标志性的板斧,莽撞地闯进院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声喊道:“宋哥哥!今儿山下抢了头肥牛,你说咋分?”他那粗豪的嗓音常常会惊飞竹梢上的宿鸟,但实际上,每一个看似憨笑的背后,都隐藏着对宋江言行的严密监视。
更为隐秘的手段,则隐藏在那一碗碗药汤里。安道全在为宋江把脉时,总是露出忧虑的神色,然后轻声说道:“哥哥心火太旺,需得静心调养。”接着,他会亲手煎制一碗宁神茶,里面却暗中添加了一些能安神却也能钝化心气的草药。宋江喝下这碗茶汤后,望着院外摇曳的竹影,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对山寨大权的执念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了案头泛黄书卷间的墨香。
当宋江终于写完《梁山忠义录》的最后一页时,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吴笛笔下的另一个被驯化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