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间，晨雾未散，玄曜子盘膝坐于断崖之上，身披略显褪色的道袍，气息内敛而冷肃。·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香炉边灵焰幽幽，半悬的命图静静泛着微光，手指不断掐诀，眉头却越来越深地皱起。

“奇怪。”

“前段时日采得的福缘，己尽数转化，经脉畅通、丹田凝实，心境也愈发通透，早该进入筑基之门。”

“而且我这几日修炼状态极好，连夜里都不再浮想联翩，除了偶尔梦到师妹背影之外，也可算清心寡欲。”

语气到此一转，忽然浮起一抹隐隐的快意，甚至带着点轻蔑：

“更何况那两个曾号称天命之人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一个喜欢叫嚣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结果不过是个自残偏执狂。”

“另一个天天吼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以为老天欠他一场大逆转。”

“所谓命主，不过是天养出来供我采撷的……虫罢了。”

然而话锋一转，笑意收敛，他重新睁眼，目光凝重地望着命图。

“可如今这个命主却难以捉摸。”

“气机多点共振，方位错乱反复，命图反应迟缓，掐算之术前所未有的混乱。”

“像是被藏了。/k?a*n^s`h-u_y.e~.￠c*o?m_”

“有人在扰乱命机。”

“师妹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此时，山道间传来一串轻巧的脚步声，以及一道熟悉而柔媚的嗓音：

“师兄~”

一道温柔如水的女音从山路传来，玄曜子心神一震，猛地睁眼！

云雀身着一套白底浅青滚边的修身长裙款药袍，束腰收袖，裙摆绣着细密的莲花云气纹，头戴轻纱护额，脚踏软底皂鞋，整个人明明穿得保守，却气质出奇的，清艳中带点风尘未洗的妩媚。

尤其是那微微潮红的脸颊、隐隐雾气未褪的眼角与未彻底束起的发丝，反倒带着几分刚从温泉池边出来的恍惚感。

玄曜子一愣，喉头一紧。

“她比以前漂亮了。”

“衣服也好看，是林家集给她配的？”

他张嘴正要开口，云雀己经恭敬行礼，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轻快和一丝刚被主上温泉中传功过后还未散尽的慵懒余韵。

“我己再度入庄，并完成福缘干扰阵第十一日布置。”

“初步判断命主在庄西南角，游商聚落内。”

玄曜子皱眉：“可我掐出的方向是北偏西……”

“那是你用的太多了。”

云雀不等他说完，首接打断，一本正经地胡言道：

“师兄你近来神识疲惫、念咒略乱，可能是夜里梦魇侵心。\s\h~e′n*n\v~f\u+.\c.o?m+”

“我昨晚也感应到一股外魇潜扰之气，像是命图倒影错位，气机映花。”

“这叫福缘反光，师尊不是讲过么？”

“命主若处于多女交气之场，气机容易发生分裂干扰，导致命数测算误差。”

玄曜子：“……？”

“哪位祖师讲过这个？”

“嗯，我梦里听见的，可能是虚空祖师遗言。”

云雀面不改色，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

你掐就掐吧，我这边三十多个合欢女修每天对着你全力轰炸，哪怕你是掐指之王也给你掐成转向灯。

玄曜子一脸迷茫地转开话题：“你这衣服，挺……别致。”

云雀低头装作刚发现，眼角飞出一丝没忍住的羞意，立刻抬手压了压胸口的扣带：“这是林家集的药庐制服。药女制式。”

“主上特、特地设计的，说是便于劳动。”

（便于他撕，混蛋。）

玄曜子听了这话却没怀疑，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合理，庄中尚有匠人之才，连衣饰也能如此讲究。”

“你比从前清爽许多，气色也好。”

云雀低头，眸中微闪。

当然好。

昨晚还在温泉里被主上按着调息了三轮，差点福缘冲顶，差一点我就筑基了你信不信？

“师兄。”

她低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是从福缘功法里飘出来的：

“请您再忍几日。”

“我会亲手，将真正的命主，送到您面前。”

“到那时，您便可一举筑基。”

玄曜子神色激动，肃然点头：

“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