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得轻巧。”

她不动声色地上前几步，衣袂轻扬，眼神自上而下扫过姒槿那副静卧的身形。

西肢完好，体表无外伤，但气息极低，丹田似断非断，神识却未溃散，眉心尚存命光。

只是灵韵死寂、肌肤微寒、炁流内敛不动。

云雀俯下身，指尖轻触她的脉门，一道细若蚕丝的炁线探入气府。

刹那之间，她美目一凝。

“不是人。”

“主上……咳，大师兄，你带回来的这位，是僵。”

林错一怔：“僵尸？”

云雀微不可察地点头，语气带着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冷淡：

“气血停滞，灵根封锁，却无尸毒。更无生机，却保持神识，说明她是化阴不全的灵僵。”

“你身为我福缘宗首席弟子，捡什么不好，居然捡回一个练气阶段的绝美女僵？”

“你可知，这类女僵修，多为宗门试炼失败之人，极易与地脉异变挂钩。”

“不是弟子捡的，是自己扑上来的。”

“福缘命数主动投身？你以为你是谁？”

“福缘宗大师兄？”

云雀：“闭嘴。”

她声音清冷，背负双手，转身一步步踱到窗边。

“我今日带众人巡视道市，所见之事极为不安。”

“这落霞道市，从城门至天街，从青楼至教坊，看似繁华，实则灵脉断裂。”

林错眉头微动：“意思是？”

云雀转身，指了指自己手中取来的市政坊图，随手一展开，里面赫然绘着一道星宿奇门图样。

“整个道市，就是一座风水镇压大阵。”

手指划过图面，一点点落在天门、天街、天市、天阶、天宫等关键位置上：

“你看，它中轴为首，横断为桥，分东南西北西坊，又以天津桥为星河贯通中枢，五点连线，如勺如剑，如北斗倒挂。”

“这是镇命阵，不是聚灵阵。”

“更可怕的是这座城市下方，埋有极多魂灵类镇压节点。我今日带弟子出行，不过走了两坊，竟己看见九处鬼像。”

“且全都供奉断欲、缄言、闭窍之类神像。”

“我建议尽快撤离。”

林错缓缓点头。

云雀此时说的是正事。

不是剧本，不是角色扮演。

这是身为掌教师尊的本能。

在判断危险、判断气运扭曲时，那种对宗门存亡的天然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