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错站在殿口，一时间竟也没了言语。

这是祭司，是天才，是书中咒术被首接唤醒的瞬间。

他转头看十六夜，后者眉目平静，却挑了挑眉：

“我说吧，主上。”

“这不是泡芙女奴。”

“她是您那一类的剧本，不需要哄，不需要夸，甚至不需要接触。”

“只需要一个角落，一本禁书，一道雷法，一座属于她的黑屋。”

“但只要有那西样，她会替您点燃天雷。”

林错喃喃道：“原来我喜欢的剧本，还有这种风格。”

“有点病，有点白，有点孤僻，还有点……”

“嗯，有点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按在书堆里讲道理。”

十六夜面不改色：“主上现在说话都不遮掩了吗？”

林错笑而不语，跨步走入香烟缭绕的雷坛中。

而那病弱少女此刻正轻轻抬眼，望向他，微微点头。

帕秋莉：“主上？”

“您是来纠正我符文节律的吗？”

林错看着纤长指节间未散的雷气，缓缓伸手替她掸落一缕灰：

“是啊。”

“我要亲自看看，你这最速筑基，是不是吹牛。”

帕秋莉似是未觉，或许是太专注，低声回道

“雷符中敕字笔锋我还不确定角度，主上可否重新比划一次？”

林错听罢，心里“啧”了一声。

这哪里是羞耻剧本啊。

这分明是明知自己是奴，却认真到能拿雷咒来当情书抄写的那种人。

“病弱少女怎么可以这么认真？”

“还这么配合剧本？”

“我都没调戏，她就自己主动想好了剧本的下一页。”

“靠。”

他真的有点想把她按在书堆里好好讲讲道理了不是骂，是教学，是那种又想惩罚又不舍得太重的“师长式训诲”。

刚想着，十六夜不知何时悄然入坛，抬手将帘后炉烟拨开，斜倚在雷坛外墙，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主上。”

“您让我找能读懂古法炼钢术残卷、懂得氧化与脱碳顺序、又能精通咒文结构推演的奴——”

“我真找到了。”

“她那天一边喘气，一边在图书馆边咳边抄，还顺手纠正了我们铜锭熔点参数的笔误。”

“我说她是最速筑基，不只是修为。”

“她是全宗最早能读懂您留下的技术文书的女奴。”

林错沉默了一瞬，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不是因为她美。

也不是因为她听话。

而是因为终于有奴能读懂自己写的“钢铁时代图解本”了啊！

自己熬夜写到头疼的高温炼炉定式图、脱磷工艺流程图、《福缘气密铸造要览（初稿）》

“这也太合理了吧……”

“红魔馆病弱天才书库少女，居然真的能做炼钢顾问？”

林错一手撑额，嘴角微抽：

“我干嘛想着欺负她啊？”

“明明应该给她升职的。”

十六夜斜眼看他，表情冷淡，语气却懒洋洋地甩一句：

“不是你想欺负她，是你想讲道理讲到把她按在书堆上。”

“别装。”

林错叹了口气，伸手轻捏帕秋莉的下巴，将她抬起来。

“帕秋莉。”

“以后雷坛、冶坊、术图注解归你。”

帕秋莉眼神恍惚了一瞬，脸颊泛起薄红，轻声道：

“是，主上。”

“我、我一定练好肺活量……不让您讲到一半气断。”

十六夜脸上抽了抽，终究还是没忍住轻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主上，别真把人讲晕了。”

“回头还是我来救人。”

林错抬头望着帘外斜落的夕光，雷符香烟中，帕秋莉靠在书堆旁安静抄写。

这一幕忽然觉得，比泡芙少女在脚下呢喃，更让人动心。

“看来，”他低声自语，

“我是真的……有病。”

“喜欢病弱天才搞炼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