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鱼贯进入屋内,云溪顿感一股阴气扑面而来。^j+y*b/d+s+j\.!c-o′m-
比先前在院中感受到的更加浓郁,而且混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妖气。
张大奎带头走进内屋。
“二牛媳妇,道长来了!”
床边坐着个二十七八岁的农村妇女,眼睛红肿,显然哭了许久。
那妇人正是张二牛的婆娘,孙氏。
听闻“道长来了”四个字,孙氏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骤然爆发出一点光亮。
她猛地转过头,看见云溪和秋生,也顾不得多想,挣扎着便要从床沿滑下,扑通一声就要跪倒在地。
“道长!救命啊!求求道长救救俺家男人!”
“俺家男人他……他这样子都快一天一夜了,水米不进,汤药不沾!”
“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可怎么活啊!”
孙氏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语无伦次。
“道长,求您行行好,发发慈悲,救救我男人吧!”
“他要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一家老小……我们娘儿几个的天,可就真的塌了啊!”
云溪在路上便听张大奎提过,这张二牛家中有两个年幼的娃儿。
老大才四岁,小的那个更是只有两岁,此刻都因怕被家中这诡异情形吓着,暂时寄养在了张大奎家里,由张大奎的婆娘帮忙照看着。′j\i¨n+g¨w_u\h·o,t¨e~l′.?c?o\m*
云溪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
“大嫂别急,我先看看二牛兄弟的情况。”
他迈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上的张二牛身上。
张二牛双目紧闭,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嘴角诡异地向一侧咧开,几乎快要咧到耳朵根。
哈喇子顺着嘴角不断流下,已然浸湿了大片枕头。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双手手指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强行掰折了一般。
云溪如今的修为,天眼通早已运用得随心所欲。
心念微动,他双目之中便泛起一层常人难以察觉的淡淡清光。
“卧槽!”
云溪心底猛地暗骂一声。
只见在天眼之下,张二牛的身体里,赫然盘踞着两道截然不同的虚影!
一个,是身形佝偻的老头魂魄。
另一个,则是一只皮毛呈现焦黄之色的黄鼠狼。
这一鬼一妖,此刻正死死纠缠在张二牛摇摇欲坠的魂魄周围。
这是什么离奇的状况?
三个灵魂在一具身体里凑一块儿打斗的主?
“云师兄,怎么样了?”
秋生悄悄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s.y!w′x¢s¨.!c!o+m-
云溪语气平静:“你自己开天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秋生闻言,不敢怠慢,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摸出一张黄符。
他口中念念有词,迅速念动咒语,然后将那黄符往双眼上一抹。
当他再次朝着床上的张二牛看去时,身体猛地一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嘶——!”
秋生也被眼前这诡异至极的情景惊得不轻,脸色都白了几分。
张二牛体内的那一鬼一妖,其实在云溪踏入房门的那一刻,便已有所察觉。
它们似乎对云溪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精纯道力颇为忌惮,暂时停止了对张二牛魂魄的进一步折腾,转而用充满警惕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云溪。
云溪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已然大致有数。
这张二牛眼下的情况,绝非简简单单的撞邪那么简单。
哪有撞邪能一下子就撞上鬼和妖这两路完全不同的货色?
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一旁早已心急如焚的张大奎和其妻孙氏,面色沉静下来。
“张大哥,大嫂。”
“你们,没有跟我说实话吧!”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与洞察。
“二牛兄弟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撞邪。”
张大奎和孙氏听到云溪这话,脸上同时露出难以掩饰的慌乱神色。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不安。
云溪将这两人的细微反应尽数收入眼底,心中冷笑一声,决定继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