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奎见云溪沉默不语,面色沉静,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他以为云溪是听闻他们兄弟二人干了这等盗墓的勾当,心生厌恶,不愿再出手相救了。
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噗通”一声,张大奎双膝一软,竟直直跪在了云溪面前!
“道长!云道长!”
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知道,我们兄弟俩不是东西,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猪狗不如的丑事!”
“我们该死!我们活该遭报应!”
他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和恐惧。
“可是……可是我弟弟他……他还年轻啊!求求道长,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只要能救二牛,我张大奎这条烂命,您随时拿去!做牛做马,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他深知盗掘绝户坟的后果,弟弟如今这般模样,恐怕自己也难逃厄运。
他死不足惜,可两家的女人孩子怎么办?
要是他们兄弟俩都完了,那两家老小,就真的只有饿死一条路了。
孙氏见状,也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
“道长,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救救俺们当家的吧!”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们娘几个……俺们娘几个也活不成了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渗出血丝。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只剩下夫妻二人绝望的哭求和磕头声。
“张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云溪回过神,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张大奎。
秋生也反应过来,急忙去搀扶孙氏。¨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使不得,使不得啊!”
秋生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虽然觉得这兄弟俩做得不对,但眼看他们这般凄惨,心里也生出几分不忍。
张大奎却死活不肯起来,拽着云溪的裤脚,老泪纵横。
“道长若是不答应救二牛,我们……我们就不起来了!”
云溪心中微叹,这汉子的执拗,也是被逼到了绝路。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张大奎硬是拉了起来。
“张大哥,你先起来说话。”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们做的事情,确实有违天理,也自有其因果。”
张大奎和孙氏听到这话,心又沉了下去,面如死灰。
云溪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眼下救人要紧。”
“既然我接了这个活,就不会半途而废。”
他看着张大奎和孙氏那布满血丝、充满祈求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尽力救治二牛兄弟。”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天籁之音,让跪在地上的两人瞬间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道……道长……您……您真的肯救俺家二牛?”
孙氏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大奎也是一脸的错愕和激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云溪肯定地点头:“我说过,会出手。”
“至于你们盗墓之事,自有其业报,但那与我救人是两码事。”
他不是什么圣人,管不了这世间所有的不公。
但既然遇上了,又有能力解决眼前的麻烦,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这还关系到他的功德值。
秋生在一旁看着,心里对云溪的敬佩又多了几分。*0~d^i*a′n′k-a?n¨s¢h_u′.?c\o!m·
他原以为云溪会先义正词严地训斥一番,没想到竟是这般干脆。
这位云大爷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云溪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二牛身体里的两道魂体。
那个佝偻的老者魂体,想必就是那个王地主了。
至于这老头儿为什么会跟黄皮子搅和在一起,倒是有些意思。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也听见了。”
云溪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们兄弟二人做的确实不对,你们需要怎么解决?说清楚。”
话音刚落,张二牛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珠子翻着白,面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