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赵苍玄浑身发颤,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这他娘的哪是打脸!”
他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都快炸了,“这是把咱的脸皮活生生撕下来,扔地上踩,踩完了还要在上面拜堂成亲!”
他豁然转头,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锁住秦枫,声音都变了调。
“妹夫,这能忍?!”
“这要是还能忍,咱们干脆别叫人了,改名叫忍者神龟得了!”
他身后的铁柱,那张本来憨厚的脸,此刻也阴沉得吓人。
他一个字没说。
只是那只紧紧攥着刀柄的大手,青筋一根根地暴起,像一条条盘在他手背上的小蛇。
二十名青山卫更是个个煞气腾腾,屋子里的温度好像凭空降了好几度。
只要秦枫开个口。
他们现在就能冲出去,把什么林府王家,从永安府的地图上直接抠掉。
然而。
秦枫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懵了。
他居然真的从那个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店小二手里,接过了那张红得刺眼的喜帖。
他甚至还伸出手指,在那个烫金的“喜”字上轻轻地蹭了蹭。
然后,他笑了。
“行啊。”
他把喜帖随手往桌上一丢,语气平淡得好像在问人吃了没有。
“去。*a\i′t^i~n/g+x^i^a`o^s·h¢u~o^.^c\o!m*”
“告诉送帖子来的人。”
“这份大礼,我秦枫,收了。”
“三日之后,我,一定到。”
这话一出。
赵苍玄整个人,好像被一道雷从头顶劈到了脚后跟,当场就僵那儿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表情,跟大白天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不,不是……妹夫……”
他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刚说啥?”
“我说,我去。”秦枫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波澜。
“你疯了!”
赵苍玄“嗷”的一声,差点没蹦起来。
“你去干嘛?去随份子啊?还是去送死?”
“人家都指着鼻子骂娘了,你还乐呵呵地跑去观礼?你是不是脑子让门给挤了!”
他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这是阳谋!激将法!你懂不懂!”
“他们就盼着你上头,盼着你过去闹事!你好让他们名正言顺地叫官府来,把咱们一锅端了!”
“这个坑,咱可不能跳啊!”
秦枫看着他那副快要急出毛病的样子,忽然笑了。
“大舅哥,你觉得,这是个坑?”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舞台呢?”
他伸手指了指那张大红喜帖。+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你看,人家戏台子都给我搭好了,锣鼓家什都备齐了,还亲自把最中间的贵宾座票,送到了我手上。”
“你说,这么大的面子,我能不给吗?”
赵苍玄傻眼了。
他看看秦枫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脑子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舞台?
什么贵宾票?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说上胡话了。
“他们想当着全永安府的面,打我的脸。”
秦枫端起那杯早就凉透的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那正好。”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别人伸过来的脸,我从来不喜欢躲。”
“我喜欢亲自加倍地,给它抽回去。”
“既然他们脸都送上门了,我要是不去狠狠扇两巴掌,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礼貌?”
那平淡的语气,却听得赵苍玄心里直冒寒气。
他忽然懂了。
他这个妹夫,压根就没疯。
他是要……将计就计。
他要把对方准备好的羞辱大会,变成他自己的打脸专场。
“可是……”
赵苍玄还是揪着心,“大婚那天,林府里里外外肯定跟铁桶一样,就咱们这几个人,怎么把婉儿带出来?”
“谁说,我要在林府动手了?”
秦枫放下了茶杯。
“大舅哥,你忘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