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液体溅在云雷纹砖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露出底下刻着的贤王血书残句:"陈墨者,玄真子也,毒计初成于万历十九年冬..."
地道突然震动,丹炉的轰鸣盖过了缇骑的呼喝。婉儿知道,父亲的拖延让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而她手中的黄绢包和 "龙涎" 基剂,正是揭穿黑袍人真面目的铁证。她摸了摸发间藏着的银簪,那是母亲的遗物,此刻正在母液光中泛着微光,仿佛在指引她走向地宫深处。
当她的靴底踏上地宫石阶时,听见头顶传来第一声鹤哨 —— 那是沈砚在御膳房吹响的信号。婉儿望着前方逐渐清晰的丹炉群,炉中翻滚的母液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却映不毁眼中的决然。她知道,潜入敌营的代价是父亲的安危,是无数忠良的鲜血,但此刻她手中的证据,终将让黑袍人的面具碎裂,让二十年的毒雾,在丹炉的火光中彻底消散。
地道的阴风灌进口鼻,婉儿摸了摸腕间玉镯,那里封着父亲最后的叮嘱。她忽然明白,所谓潜入敌营,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窃取证据,而是带着所有冤魂的呐喊,走进阴谋的核心,让云雷纹下的罪恶,在双鹤的长鸣中,得到应有的审判。
丹炉的轰鸣越来越近,婉儿握紧短刀,朝着火光走去。她的影子被母液光芒拉得老长,与地道石壁上贤王的浮雕渐渐重叠。这一刻,她不再是尚药局的小宫女,而是徐氏血脉的传人,是贤王旧部的希望,是刺破紫禁城毒雾的第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