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尚仪局腰牌上:"明日让羽林卫彻查所有带 ' 羽' 字暗记的物件,尤其注意近半年内新进宫的宫人。" 他忽然指向婉儿袖中露出的莎草纸残片,"另外,去太医院查艾草与沉水香的配伍记录 —— 当年宁王府的暗卫,正是用这种香来掩盖辽东药草的气味。"
窗外,启明星已跃上飞檐,婉儿摸着银扣上的 "羽" 字,忽然想起白日里小顺塞进石缝的油纸包。她趁乱捡回的半片纸页上,用蝇头小楷写着:"蓝火起时,水脉开"。结合卷宗里咸福宫蓝火出现的规律,正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与银扣上的 "十月十五" 不谋而合。
晨钟响过第一声,婉儿站在撷芳殿门口,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昨夜那截艾草沉水香还在袖中萦绕,混着宫墙下未化的寒霜气息,竟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追查走私案的冬夜 —— 同样的冷香,同样的海东青暗号,原来宁王的余党,从来都没真正消失。
她握紧银凤令牌,只觉牌面的缠枝莲纹硌着掌心。新的线索如同蛛网般在眼前铺开,从翊坤宫的盗宝案,到咸福宫的蓝火传说,再到三年前的泉州港旧案,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同一个方向:辽东水脉下,藏着宁王当年未及运出的秘密。而那个女扮男装的小顺,还有墙后操着辽东口音的人,不过是这张巨网的边角。
"小姐,该用朝膳了。" 翠儿捧着食盒走来,忽然瞥见她袖角的焦痕,"您又去冒险了?大人方才还说..."
婉儿笑着摇头,将银扣塞进翠儿手中:"去把这个交给羽林卫的陈统领,就说尚仪局要调阅近半年所有带 ' 羽' 字暗记的腰牌记录。" 她望着远处正在清扫落叶的宫人,忽然低声道,"尤其注意那些耳后有红痣的 —— 不管是真是假。"
晨雾渐渐散去,宫墙上的海东青砖雕在阳光下投下阴影。婉儿转身走向案牍堆积的书房,靴底碾碎了片昨夜遗落的莎草纸残片。她知道,这条暗藏海东青的线索,终将引领她揭开宫墙下深埋的秘密,而这,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