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济州岛的雪,或许藏着当年未被查获的船队。父亲忽然低声道:"赵破虏故意让庆哥儿供出珠宝商,是想把水搅浑。真正的主谋,怕是还盯着祭天之后的海运。"
宫灯次第亮起,映得雪地一片橙红。婉儿望着远处司药房方向腾起的炊烟,忽然明白,这场审讯揭开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赵破虏的死,意味着宁王余党断了一只臂膀,却也预示着更隐秘的 "第二只海东青" 即将现身 —— 那个藏在海运线上的幕后黑手,或许正借着济州岛的风雪,策划着比盗宝更可怕的阴谋。
!而她手中的银凤令牌,此刻在暮色中闪着冷光,仿佛在提醒她:真相从来不是非黑即白,那些藏在供词背后的辽东雪、济州岛的风,还有水脉图上未标完的震天雷,都在诉说着宫墙之外更广阔的战场。审讯室的炭火终将熄灭,但属于尚仪局的追查,永远不会停止。
"父亲," 她忽然驻足,望着漫天飘落的细雪,"赵破虏说的第二只海东青,会不会和三年前泉州港的那个影子有关?"
李大人望着宫墙上的海东青砖雕,忽然长叹:"或许,我们该把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海面了。" 他的袍袖拂过女儿肩头,带着刑部卷宗特有的墨香,"但眼下,先让太后过了这个安稳年 —— 有些真相,需要等春花开了再揭晓。"
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响,婉儿忽然想起庆哥儿供词里的 "扬州馆子"。她知道,那些被赵破虏用钱财收买的小角色,不过是阴谋棋盘上的卒子,而真正的棋手,还藏在更深的阴影里,等着下一场暴风雪的来临。
审讯室的门 "吱呀" 关闭,将硫磺火的最后一丝暖意锁在殿内。她忽然握紧父亲的手,在漫天飞雪中扬起银凤令牌 —— 无论真相多深,迷雾多重,她都要做那个持灯的人,让每一丝线索都在光线下显形,让每一个阴谋都在审讯中现形。这,便是尚仪局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