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我给你带早餐来了。"

刘一飞冲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手时停住了——如果那个东西能复制他，为什么不能复制小雨？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小雨穿着熟悉的蓝色连衣裙，手里提着豆浆油条，正疑惑地看着手机。

看起来完全正常。刘一飞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你怎么这么久才——”小雨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天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小雨，听我说，”刘一飞抓住她的肩膀，“有东西在冒充我，它己经控制了我的社交账号，甚至可能不止这些……”

小雨的表情从关切变成困惑，再到恐惧。她慢慢后退：“一飞...你又来了。上周你也是这样，非说有人假扮你，还砸碎了浴室的镜子。”

“什么？我从没……”

“我们去看医生，现在就去。”小雨坚定地说，同时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陈医生说你这是压力导致的短暂精神分裂，按时吃药就会好。”

刘一飞松开手，感到一阵眩晕。要么是他真的疯了，要么那个东西的渗透比他想象的更深入。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同样可怕。

“好吧，”他勉强答应，“我去换件衣服。”

回到卧室，刘一飞抓起手机想查点什么，却发现屏幕自动跳转到一个视频：画面中，小雨站在客厅里，正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刘一飞”，而现实中的小雨确实在客厅自言自语着什么，声音与视频完全同步。

最恐怖的是，当视频中的“隐形刘一飞”伸手抚摸小雨脸颊时，现实中的小雨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甜蜜的微笑。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她更喜欢我。”

发送者：我

刘一飞再也受不了了。他冲出卧室，避开小雨疑惑的目光，径首跑向大门。

“一飞？你去哪儿？医生预约……”

“我不是刘一飞！”他回头吼道，“或者说，不全是！”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刘一飞看到小雨站在走廊里，满脸泪水地拨打电话。她在给谁打？医生？警察？还是...另一个他？

走出公寓楼，阳光灼热得刺眼。刘一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每个路过的行人都让他疑神疑鬼——他们中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它们？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刘一飞掏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正在拨打“刘一飞”。他疯狂点击挂断，但通话己经连接。

听筒里传来他自己的声音：“跑有什么用？我己经是你了。”

刘一飞停下脚步，环顾西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边——是他自己，正举着手机对他微笑。

“看到我了？”手机里的声音说，“很快，所有人都会只认我。而你......”

信号突然中断。刘一飞再抬头时，窗边的身影己经消失。他冲进咖啡厅，服务员奇怪地看着他。

“刚才坐在窗边的那个人，跟我长得很像的那个，他去哪了？”刘一飞气喘吁吁地问。

服务员皱眉：“先生，窗边一上午都没人坐过。”

刘一飞跌坐在椅子上，感到世界在旋转。他掏出手机，相册里又多了一张新照片：他站在街上，惊恐地看向镜头，而拍摄角度来自咖啡厅内部。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员担忧地问，“要不要帮您叫救护车？”

刘一飞摇头，突然注意到服务员胸牌上的名字：张昊。他猛地抬头，这张脸根本不是他的朋友张昊。

“你叫张昊？”

服务员低头看了看胸牌，笑了："哦，这是上周同事跟我换班时忘记换的牌子。我叫陈默。"

刘一飞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说谎的痕迹。这时，咖啡厅电视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显示刘一飞正坐在当前位置，而一个黑影从后面慢慢接近......

他立刻转身，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墙壁。

电视恢复正常，播放着午间新闻。刘一飞却看到新闻标题栏滚动着一行不属于电视台的文字：

“回家吧，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