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完全降临时，林默和苏雨回到了车上。¨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校园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节奏与他加速的心跳同步。

"你姐姐是'守夜人'？"他终于打破沉默，"这是什么意思？"

苏雨从背包里取出三支香，点燃后插在杯托里。奇特的草药味立刻充满了车厢，让林默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五年前，我姐姐苏晴加入了一个民间组织，专门帮助冤死者讨回公道。"苏雨的声音平静得不自然，"起初只是帮忙寻找证据、联系媒体之类。后来她发现，组织核心成员掌握着...某种通灵术。"

香烟袅袅上升，在车顶形成盘旋的雾圈。林默注意到苏雨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们能真正与亡者沟通？"

"不止如此。"苏雨摇下车窗，让夜风带走部分烟雾，"他们能增强灵体的力量，引导它们复仇。姐姐被这种能力吸引，越陷越深，首到..."

一支香突然折断，灰烬洒落在苏雨的膝盖上。她盯着那些灰烬，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首到什么？"林默轻声问。

"首到她发现组织的真正目的。"苏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林默从未见过的恐惧，"他们不是在帮助亡者，而是在收集怨气。强大的怨灵是一种...资源。"

林默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用来做什么？"

"不知道。姐姐没来得及告诉我。"苏雨掐灭剩下的香，"她试图退出，第二天就出了'车祸'。"她讽刺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但死亡没有让她安息。'守夜人'用某种方法把她变成了...工具。"

林默突然明白了："所以你成为灵异调查员是为了..."

"找到解放她的方法。"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枚古旧的铜钱，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这是姐姐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三年来，我追踪每一个可能与'守夜人'有关的灵异事件，试图找到破解之法。\n\i,y/u_e?d`u`.?c′o¨m`"

她转向林默，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吓人："首到我听说了叶小婉的案子，以及那个每年都会发生意外的'死亡弯道'。"

林默启动车子，驶向高速公路："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

"一开始是。"苏雨坦承，"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肇事逃逸者，打算利用你引出'守夜人'。但现在..."她拍了拍装着证据的信封，"我意识到我们都只是棋子。"

高速公路上的车流稀少，银灰色轿车在路灯下划出一道流光。林默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23:17。距离午夜还有不到一小时。

"你觉得今晚他们会怎么做？"他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苏雨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喷雾瓶，里面装着暗红色液体："'守夜人'通常会在现场布置符阵，增强灵体的力量。月圆之夜，叶小婉可能实体化到足以造成真实伤害的程度。"

她将喷雾递给林默："这是掺了朱砂和黑狗血的特殊盐水，能暂时击退灵体。但对'守夜人'成员没用，他们都是活人。"

林默接过喷雾，冰冷的金属瓶身让他想起昨晚浴室里自动打开的水龙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姐姐...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苏雨的表情凝固了："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怨灵，只会在'守夜人'的指挥下行动。"她顿了顿，"今晚她可能会来。"

车子驶入那段熟悉的弯道。与白天不同，夜晚的弯道被一种诡异的雾气笼罩，路灯变得昏暗闪烁。林默减速停在应急车道上，关掉引擎的瞬间，一种压迫性的寂静笼罩了他们。

"有人来过。"苏雨指着路边。

几个白色的蜡烛围成一个圆圈，己经熄灭，但蜡油还很新鲜。圆圈中央放着一张照片，林默走近一看，是叶小婉的学生照，笑容灿烂，与那个满身血迹的怨灵判若两人。¨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招魂阵。"苏雨检查着蜡烛，"但还没激活。他们会在午夜准时——"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林默迅速关闭手电筒，拉着苏雨蹲在护栏后面。

两个黑影从对面树林走出，停在蜡烛圈旁。借着微弱的月光，林默辨认出一个是瘦高的中年男子，另一个是矮胖的女人。他们穿着普通的便装，看起来就像任何一对夜游的夫妇，如果不是手中拿着那些奇怪的道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