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窗户,苏雨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她环顾西周,确认自己是在大学宿舍的单人床上。自从复学后,学校特意为她安排了单独的房间,理由是"心理康复需要安静环境"。
但安静并不能阻止梦境。
她又一次梦见了姐姐。不是那个在废弃工厂化为光点消散的灵体,而是活生生的苏晴——穿着她们高中时的校服,站在校园的樱花树下向她招手。梦中的阳光那么真实,甚至能闻到姐姐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苏雨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3:27。窗外雨势渐大,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小溪。她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
"只是梦而己。"她对自己说,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单。
洗漱时,苏雨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三个月过去,眼下的青黑依然没有完全消退。她捧起冷水拍在脸上,突然,镜中的影像似乎晃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白影。
苏雨猛地转身,宿舍里空无一人。
"幻觉,都是幻觉。"她深呼吸,用毛巾擦干脸,再看向镜子时一切正常。
桌上的心理学课本摊开在《创伤后应激障碍》那一章,苏雨苦笑。她知道所有症状都能用科学解释——噩梦、幻听、幻视,这些都是经历重大创伤后的正常反应。但知道理论并不能让恐惧消失,尤其是当你的"创伤"涉及灵魂和超自然力量时。
手机震动起来,林默的名字跳在屏幕上。这个时间?苏雨皱眉接听。
"你还好吗?"林默的声音透着紧张。
"我...做了个噩梦。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也做了个梦,梦见苏晴。她站在你宿舍楼下,抬头看着你的窗户。"
苏雨的手指突然发冷,"你梦到她穿什么衣服?"
"蓝色校服,就是你们高中那套。_k?a.n?s_h`u,p¨u\.*c~o·m¨"林默的声音变得低沉,"还有...她右手腕上戴着那条星星手链。"
苏雨的手机差点滑落——那是姐姐十八岁生日时她送的礼物,姐姐几乎从不离身。在废弃工厂那晚,苏晴的灵魂确实戴着那条手链。
"这不可能是巧合。"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我半小时后到校门口。"林默说,"带上你那本梦境日记。"
雨中的校园像被浸泡在水底世界,路灯的光晕在水中扭曲变形。苏雨撑着伞走向校门,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
林默的车己经停在路边,车窗上的雨水让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苏雨拉开车门钻进去,带进一阵潮湿的寒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默递给她一杯热咖啡。
"上周。"苏雨捧着纸杯取暖,"先是偶尔梦见她,后来开始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昨天在图书馆,我明明看见她坐在我对面看书,一眨眼就不见了。"
林默的表情变得凝重,"我也是上周开始做这些梦。但昨晚不一样——苏晴在梦里对我说话。"
"她说了什么?"
"'小雨有危险,通道没有完全关闭。'"林默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然后她指向一个日期——今天。"
苏雨感到一阵眩晕,"今天是我和姐姐的生日。"
两人沉默下来,只有雨声填满车内的空间。林默最终启动车子,"我们去个地方。"
车子驶向城郊,穿过越来越密的雨幕。苏雨认出这条路——三个月前他们曾沿着它前往那座废弃工厂。但林默在一个岔路口转向,开上一条狭窄的山路。?j\i~n¢j^i?a`n,g`b~o`o/k,.\c!o+m¢
"这是去哪?"
"张婆家。"林默专注地盯着前方湿滑的路面,"如果真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她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
山路尽头是一栋老旧的木屋,被茂密的树林半掩着。即使在大雨中,苏雨也能闻到空气中特殊的草药味。他们刚走到门前,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张婆比三个月前看起来更苍老,皱纹像树皮一样深刻。她眯着眼睛打量两人,"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她的声音沙哑如摩擦的树皮,"特别是今天。"
屋内光线昏暗,各种草药和古怪的器物堆满每个角落。最显眼的是一面贴满黄符的墙,中央挂着一面古旧的铜镜。张婆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则点燃了三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