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寓比原来那间明亮许多，窗户宽大，阳光充足。′d-u¨s_h,u′8/8..\c?o′m_周阳特意选了高楼层，确保周围没有高楼的反光能照进来。搬家己经两周了，他希望新的环境能帮助小雨——或者说帮助现在的这个"小雨"——恢复一些正常。

"早餐好了。"周阳端着煎蛋和吐司走到餐桌前。

小雨坐在窗边，阳光透过她的长发在桌面投下蛛网般的影子。她抬头微笑，那个瞬间，周阳再次看到了那种不属于小雨的神情——太过沉稳，太过...古老。

"谢谢。"她接过盘子，动作优雅得陌生。

周阳假装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坐下来开始吃自己的早餐。自从医院出来，他每天都在观察小雨的变化。有时她完全像从前的小雨，活泼爱笑；有时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用苏婉的眼神看着他，说一些只有苏婉才知道的事。

"今天有什么计划？"周阳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小雨——或者苏婉——歪着头看他，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我想去图书馆查些资料。′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关于...镜子的历史。"

周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叉子。镜子，总是镜子。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小雨就对一切反光表面表现出异常的着迷。家里的镜子都被周阳用布盖住了，但她会对着窗户、餐具、甚至水龙头里的反光出神。

"要我陪你吗？"他问。

"不用。"她的回答太快，太坚决，"我自己去就好。"

周阳点点头，没有坚持。他知道如果逼得太紧，会引起她的怀疑。早餐后，小雨出门了，周阳立刻行动起来。

他首先检查了小雨的抽屉。在叠得整整齐齐的内衣下面，他发现了一本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写着东西——一种是小雨娟秀的字迹，另一种则潦草古老，像是几十年前的写法。

小雨的笔迹写道："她在占据我的身体，每次睡着后，我失去的时间越来越多..."

另一种笔迹回应："这本就是我的权利，血缘的呼唤不可阻挡。~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他会明白的。"

周阳的手开始发抖。他继续翻页，发现小雨似乎在记录自己被"取代"的过程：

"今天醒来发现左手无名指有个伤口，不记得怎么弄的。周阳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凌晨三点惊醒，站在浴室镜子前，嘴上涂着口红，但不是我的颜色..."

"听到一个声音叫我'小婉'，那是苏婉的小名吗？..."

最新的一页上，只有苏婉的笔迹："快了，月圆之夜就是最后期限。镜子迷宫己经准备好了。"

周阳合上笔记本，心脏狂跳。月圆之夜——就是三天后。他不知道什么是"镜子迷宫"，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决定跟踪小雨，看她到底去图书馆查什么。在图书馆门口等了半小时后，周阳看到小雨走出来，手里拿着几本书。她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城市另一端。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风华大酒店门前。

周阳的血瞬间变冷。他付了车费，悄悄跟在小雨后面。她径首走进酒店，对前台点了点头，就像被期待己久一样，拿到了一个钥匙卡。

电梯上行时，周阳躲在角落，看到小雨按了B2——地下室。酒店怎么会有地下室？据他所知，风华大酒店只有地上五层。

电梯门在地下二层打开，周阳屏住呼吸。外面是一条他从没见过的走廊，墙壁上贴满了镜子，形成无限反射的恐怖效果。小雨的身影被复制成无数个，消失在镜子迷宫的深处。

周阳不敢跟太近，等小雨走远一些才悄悄跟上。走廊尽头是一扇金属门，小雨用钥匙卡打开它走了进去。周阳快步上前，在门关闭前用手挡住。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摆放着一面古老的全身镜，周围环绕着十几面大小不一的镜子，全都朝向中心。小雨站在中央镜子前，低声说着什么。

周阳躲在门边的阴影处，努力听清她的话。

"...准备好了，月圆之夜我们就能完成仪式。"小雨的声音变成了苏婉的沙哑低语，"二十年的等待终于要结束了。"

中央镜子里，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正是穿着酒店制服的苏婉。但与周阳之前见过的怨灵不同，这个苏婉看起来几乎实体化，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你确定那个男孩不会干扰？"镜中的苏婉问。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