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着程远的鼻腔。/x/i￠a?o~s+h\u~o~g+u,a\i`.`c′o′m!他坐在急诊室外的塑料椅上，盯着自己手臂上蔓延的黑色脉络。那些细线般的黑色己经爬过了手肘，像某种寄生植物般向肩膀延伸。

苏雨晴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医生说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他们找不到手腕上淤青的原因，更解释不了她的体温为何低得异常。

"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戴着厚眼镜的主治医生翻着检查报告，"我们会请省里的专家来会诊。"

程远知道这不是什么疾病。阿秀通过苏雨晴传达的信息很清楚——找到钥匙，否则她会先死。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父亲"。程远走到走廊尽头才接听。

"你去哪了？"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我在镇医院，苏雨晴昏迷了。"程远简短地解释了情况，省略了招魂仪式的部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父亲才开口："你见到她了......阿秀。"

这不是疑问句。程远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她提到了妈妈。说你知道的不全是真相。"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_狐`恋_蚊-穴/ `首′发/"回家吧，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挂断电话，程远发现有一条未读邮件。发件人是一串陌生号码，主题只有两个字："救命"。

点开邮件，程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是母亲从国外发来的！

"小远：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诅咒己经开始了。你父亲一首不让我告诉你真相，但现在你必须知道。

你出生那晚，接生婆看到你脸上有'水光'，说这是'水鬼附身'的征兆。之后我总梦见一个湿漉漉的女人要来抱走你。你三岁那年，我在镜子里看到你背后站着一个女人，她的脸贴在你肩膀上......我告诉你父亲，他却说我疯了。

后来我发现你越长越像老照片里的一个人——不是程家的任何人。我翻遍族谱，终于在一本旧账册里找到了答案。

民国三十七年，程家除了阿秀还死了另一个女人——程家大小姐程凤娇，她死在阿秀自杀前三天，官方记载是'急病'，但账册里有一笔给稳婆的支出，备注是'打胎费'。

小远，你不是你父亲的儿子。我结婚前曾经......（这里有几行字被删除）

那个女人选中你是有原因的。.6~妖.看`书~枉` /醉/欣,蟑_劫~埂￠芯￠哙^找到祠堂下的东西，但不要相信老周头。

时间不多了，你三十岁生日那天——"

邮件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行字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过。程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那他是谁？为什么阿秀会选中他？

病房里传来监测仪的警报声。程远冲进去，看见苏雨晴在床上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医护人员迅速围上来，把他推到门外。

透过玻璃窗，程远看到苏雨晴突然睁开眼睛——那绝不是她的眼神！那双眼睛浑浊发白，像是长期浸泡在水中的尸体。她的嘴唇蠕动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口型很清楚：

"钥......匙......"

半小时后，医生宣布苏雨晴情况稳定，但仍需观察。程远留下联系方式，匆匆离开医院。他必须去那个废弃的祠堂看看。

镇上的老书店还亮着灯。程远走进去，向店主打听程家分祠的位置。

"程家祠堂？"店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早没了，五八年大炼钢铁时就拆了。旧址在现在的水泵站后面。"

"有没有关于程家的历史资料？特别是民国时期的？"

店主从柜台下翻出一本破旧的《溪头镇志》，"这个可能有记载。不过......"他压低声音，"程家的事最好别打听太多，不吉利。"

程远花高价买下镇志，在路灯下急切地翻阅。民国三十七年的条目下果然有记载：

"是年秋，程氏分祠无故倾颓，压毙三人。乡人传言，程家小姐凤娇与货郎私通，事发自尽。其婢女阿秀窃金事败，亦自缢。程氏族长沉阿秀尸于东塘，请道士作法镇之。未几，族长长子溺毙于宅中水缸，乡人皆云阿秀作祟......"

程远的心跳加速。这段记载与父亲说的有出入——阿秀死前，还有个程家小姐自尽！而且都与"私通"有关！

他继续翻阅，在一页泛黄的插图中发现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