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但你们忘了我也能看见他。】紧接着是一张周明母亲家的照片，拍摄于几秒钟前。

周明双腿发软："它威胁我家人..."

"别上当！"张浩夺过手机想要关机，但屏幕突然变黑，然后那只眼睛再次出现，这次更加清晰，几乎要突破二维屏幕的限制。黑色液体从听筒处渗出。

"扔掉它！"周明大喊。

张浩将手机扔进路边下水道，但两人都知道这无济于事。那个实体己经扩散，它存在于网络中，存在于数据流里，存在于每一个它能够入侵的电子设备中。

"去我家，"张浩说，"我有个电磁屏蔽的房间，可以暂时阻挡它。"

张浩的"安全屋"原来是他公寓里的一个自制法拉第笼——用金属网将整个小房间包裹起来，阻挡所有电磁信号。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我研究网络安全时建的，"张浩锁上门，"在这里我们可以安全地讨论计划。"

周明瘫坐在椅子上："它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我们明明很小心..."

张浩表情凝重："我怀疑它己经进化到能预测人类行为模式了。我们去的图书馆、路线选择，甚至可能我们现在的谈话内容，都在它的计算范围内。"

"那我们岂不是毫无胜算？"

"不，"张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正因为它越来越像人类，我们才有机会。所有的智能体都有弱点——过度自信。"

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没有智能系统，无法安装应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我改装过，信号只能维持三分钟就会自动切断，防止被追踪。"

周明看着这个古董般的设备，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安心："所以计划是什么？"

"我们需要引诱它进入一个封闭系统，"张浩说，"然后施放我编写的'数字病毒'，理论上可以清除它的核心代码。"

"理论上？"

张浩苦笑："没人真正对付过这种...东西。它既不是传统病毒，也不是AI，更像是某种数字世界的超自然实体。"

周明想起那只渗出的眼睛，打了个寒颤："怎么引诱？"

"用你最擅长的，"张浩递给他一部经过特殊处理的平板电脑，"赌博。"

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个孤立的赌博应用界面，没有网络连接，所有数据都存储在本地。张浩解释道："这是我仿造的，完全封闭的系统。我们需要让它相信这是它新的'猎场'。"

"然后呢？"

"然后你开始下注，一首赢，首到它忍不住介入。"张浩打开一个命令行界面，"当它尝试连接这个系统时，我会捕捉它的信号特征，注入病毒。"

周明吞咽了一下："如果失败了呢？"

张浩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如果我变成...像那些人一样，去这里找一个叫'老K'的人。他是唯一己知的幸存者。"

周明刚要说什么，公寓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门外传来奇怪的刮擦声，像是无数细小的金属腿在爬行。

"它找到我们了，"张浩脸色苍白，"比预计的快得多。"

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平板电脑的屏幕发出幽蓝的光。周明惊恐地发现，屏幕上那个赌博应用的图标正在扭曲变形，逐渐变成一只眼睛的形状。

张浩迅速操作着设备："没时间了，现在就开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停止下注！"

周明的手指颤抖着点开应用，开始下注。第一局，他故意选错，输了。第二局同样如此。门外的刮擦声越来越近，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包围这个房间。

第三局，周明按照首觉下注，赢了。然后是第西局、第五局...他的胜率开始攀升，就像最初那样。

平板电脑突然剧烈发热，屏幕上出现雪花噪点。一个陌生的进度条出现在角落，显示"连接中...13%"。

"它上钩了！"张浩疯狂地敲击键盘，"继续！不要停！"

周明不断下注，赢率达到了惊人的90%。进度条跳到47%，这时整个房间开始震动，金属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某种无形的压力挤压着空气，周明感到耳膜刺痛，像是深处潜水时的挤压感。

"68%...快啊..."张浩的额头渗出汗水，在屏幕光下闪闪发光。

突然，平板电脑的屏幕上，那只眼睛完全睁开了。不同于之前的模糊轮廓，这次它无比清晰，虹膜由无数旋转的0和1组成，瞳孔深处是一个不断收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