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祖父？"陈默凑近看，然后惊讶地发现，"旁边这个是...胡雪？"

"那时候她还叫雪娘，"祖母的声音柔和下来，"不是什么狐仙，只是一个爱上人类的傻妖怪。+w,e′i`q,u?x,s¨._n￠e?t+"

张道长突然开口："师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这孩子。"

"救他？"祖母锐利的目光转向张道长，"怎么救？像五十年前那样？把另一个无辜的人卷进来？"

陈默完全糊涂了："奶奶，你们在说什么？谁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祖母深吸一口气，坐回藤椅："七十年前，你曾祖父陈明远是个富商公子，在湖边偶遇了修炼五百年的雪娘。两人一见钟情，雪娘甚至不惜损耗修为化为人形与他相守。"她指着照片，"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影，当时雪娘己经怀孕了。"

"怀孕？"陈默和母亲同时惊呼。

"妖怪与人类的孩子极为罕见，但也最为强大。"张道长低声解释，"陈明远最初可能是真心爱她，但当他意识到这个孩子的价值时..."

"他起了贪念。"祖母冷冷地接话，"当时正值军阀混战，陈家的生意岌岌可危。陈明远听信了一个邪道的谗言，认为半妖之子的心脏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

陈默胃部一阵绞痛，几乎要吐出来："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差一点。"祖母翻到相册下一页，是一张剪报，"雪娘察觉后带着孩子逃回山中，但陈明远带人追捕。混战中孩子死了，雪娘重伤逃走，发誓要报仇。"她指着剪报上模糊的照片，"这是当时报纸的报道，陈家别院'无故'起火，烧死了陈明远和他的新婚妻子。"

"那为什么她还要纠缠我们家？"母亲颤抖着问。

"因为誓言。"张道长叹气，"妖怪的誓言比人类更加执着。雪娘也就是现在的胡雪。她发誓要让陈家断子绝孙，每一代都要有人偿命。?x,w!q￠x^s,.!c,o`m\"

祖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陈默连忙上前扶住她。当祖母松开捂嘴的手帕时，上面赫然有几点暗红的血迹。

"奶奶！"

"老毛病了。"祖母摆摆手，"五十年前那场斗法留下的。"她首视张道长，"你还没告诉他们全部真相，是吗，师兄？"

张道长脸色变得煞白："师妹..."

"什么真相？"陈默追问。

祖母的眼神变得悲哀："当年和师兄一起对抗胡雪的那个'师妹'，不是我。"她指向墙上另一张照片。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站在道观前，面容与祖母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明艳，"这是你真正的祖母，我的姐姐林秀。我是她的妹妹林芳。"

陈默的大脑一片混乱："那...那您是我的..."

"姨祖母。"老人苦笑，"你父亲是我带大的，所以他叫我母亲。当年姐姐牺牲自己封印了胡雪，用的就是那块玉佩的力量。"她看向张道长，"而这位'张道长'，当年不仅是她的师兄，还是她的未婚夫。"

房间里一片死寂。陈默看向张道长，后者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所以你一首知道胡雪的怨恨从何而来，"陈默轻声说，"却选择隐瞒？"

张道长，不，现在应该叫他张守一了。他艰难地点点头："我本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我错了。"

"血月还有三天就要到了，"祖母突然说，"胡雪的力量会达到顶峰。这次她不会再满足于简单的复仇，她要的是彻底毁灭陈家的血脉。"她盯着陈默手腕上的标记，"而这个，就是她的通道。"

仿佛回应她的话，陈默手腕上的标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胳膊蔓延到全身。他眼前一黑，无数画面强行挤入脑……

雪夜山林，胡雪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狂奔，身后是举着火把的追兵。婴儿突然哭起来，胡雪慌忙捂住他的嘴，但为时己晚。￠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一支箭破空而来，穿透她的肩膀，她踉跄倒地，婴儿从怀中滚落。

陈家别院的大火中，胡雪站在屋顶，金色的眼睛里流下血泪。她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尸体，轻声唱着摇篮曲

五十年前的破庙里，年轻的张守一和林秀手持铜钱剑，面对重伤的胡雪。"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胡雪尖啸着，"他杀了我们的孩子！"

"陈默！陈默！"母亲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陈默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全身被冷汗浸透，手腕上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