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电话，得知妻子安然无恙后才稍微放心。他收拾了几件还能穿的衣服，匆匆赶往医院。今晚他必须守在妻子身边。

次日清晨，《晨报》头版刊登了沈雨桐的深度报道：《地下十九个未安息的灵魂——阳光孤儿院火灾真相调查》。配图是李永喜找到的那张孩子们在孤儿院前的合影，以及地下室墙后骨堆的照片。文章详细揭露了林世雄和王德海当年的罪行，以及如今试图销毁证据的行为。

报道如同一颗炸弹，在全市引起轩然大波。李永喜在医院走廊的电视上看到，愤怒的市民己经聚集在林氏集团总部前抗议，要求严惩凶手。社交媒体上，#为十九个孩子讨公道#的话题迅速登上热搜。

"李先生。"沈雨桐出现在病房门口，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精神振奋，"报道反响超出预期！己经有议员要求重启调查了！"

李永喜示意她小声些，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妻子："谢谢你做的一切。但林世雄不会坐以待毙，他昨晚威胁过我，还派人砸了我的家。"

沈雨桐的表情变得严肃："我猜到了。所以我己经把证据复制了十几份，存放在不同地方，还上传到了云端。他封不住所有人的嘴。"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另外，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个精致的银质护身符，上面刻着佛教经文。"我采访过的一位高僧开过光的。林世雄和王德海一样，身边有'高人'指点。你需要这个保护自己。"

李永喜感激地收下护身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沈记者，你说你是孤儿院的幸存者...那你认识一个叫王德海的人吗？他是当时的院长？"

沈雨桐摇摇头："不，院长姓陈，是个善良的老太太，火灾后第二年就郁郁而终了。王德海是行政主管，负责财务和日常管理。他经常..."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经常惩罚不听话的孩子，把他们关在地下储藏室。火灾那天，据说就是他下令把所有孩子集中到地下室，因为扩建工程要从宿舍区开始。"

李永喜想起小女孩说过的话："'王叔叔锁了门'..."

"什么？"

"没什么。"李永喜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怎么办？警方会逮捕林世雄吗？"

沈雨桐叹了口气："难说。他有钱有势，肯定会找替罪羊。但至少现在全社会都盯着这件事，他不敢轻举妄..."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断。医院广播紧急呼叫医生到王晓芸的病房。李永喜的心跳骤停，冲向病房。

门口，两名护士瘫坐在地，脸色惨白。病房里一片混乱——医疗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屏上的波形乱跳，而王晓芸躺在床上，身体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晓芸！"李永喜扑到床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感到病房温度骤降，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更可怕的是，王晓芸的病床上方，隐约可见十几个小小的身影飘浮着，最前面的正是红衣小女孩。

"它们...它们又来了..."一个护士颤抖着说，"刚才有两个男人闯进来...要给王女士打针...然后那些...那些孩子出现了...那两个人尖叫着逃走了..."

沈雨桐扶起护士："那两个男人长什么样？"

"戴着口罩...但其中一个手腕上有蛇形纹身..."

李永喜和沈雨桐交换了一个眼神——林世雄派人对王晓芸下手了。而孩子们的亡魂再次保护了她。

当医生赶到时，所有异常现象都消失了。王晓芸的抽搐停止，恢复了平静的睡眠。医疗设备也莫名其妙地恢复正常。只有病房里残留的寒意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李先生，"主治医生把李永喜叫到走廊，"您妻子的情况很特殊。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但脑电波显示出异常活跃...几乎像是多个人格在同时活动。我建议..."

"不用了，医生。"李永喜打断他，"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很快就会结束的。"

傍晚时分，沈雨桐带来了最新消息：迫于舆论压力，警方己经对林世雄立案调查，并封锁了工地现场。法医确认那些遗骸确实属于十五年前火灾的遇难儿童。

"还有一件事。"沈雨桐压低声音，"我查了农历...三天后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李永喜点点头。传统鬼节，阴气最重的一天。

"高僧说，那天是超度亡魂的最佳时机。"沈雨桐的眼睛闪着泪光，"我们可以为小雨和她的朋友们举行一场正式的法事，让他们真正安息。"

"但林世雄..."

"他一定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