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时,手还在微微发抖。·艘¢嗖.暁!税_旺+ /嶵/鑫¨章`結\庚+辛\快,公寓门打开的瞬间,熟悉的家具陈设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踢掉鞋子,把渔具包随手扔在玄关,径首走向浴室。
"都是那个老头胡说八道。"他边洗手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世界上哪有什么水猴子。"
可当他闭上眼睛,那些缠在鱼线上的黑色发丝和皮肤碎片又浮现在脑海中。王刚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蒸汽很快充满了狭小的浴室。王刚站在水下,试图冲走今天积累的不安。就在他闭上眼睛抹洗发水时,水温突然变得刺骨寒冷。
"怎么回事?"他惊呼一声,伸手去调水温,却发现开关纹丝不动。更可怕的是,水流变得黏稠起来,带着湖水的腥味。王刚睁开眼,惊恐地看到排水口正涌出大团大团的黑发,像有生命一般向他脚踝缠绕而来。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猛地拉开浴帘跳了出去,差点滑倒在湿漉漉的地砖上。当他再次看向浴缸时,一切恢复了正常——水温适宜,水流清澈,排水口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恐怖景象只是他的幻觉。
"我一定是太累了..."王刚用浴巾擦干身体时,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匆匆套上睡衣,决定早点睡觉。
卧室的电子钟显示22:17。王刚关掉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过窗帘,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他翻来覆去,每次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湖面下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不知过了多久,王刚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他又回到了老鸦湖边,但这次是深夜。月光下的湖水漆黑如墨,他的钓竿立在岸边,鱼线绷得笔首,似乎钓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
"该收线了..."梦中的王刚想着,伸手去抓钓竿。就在这时,鱼线突然断裂,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中窜出,将他拖向湖中。′1+4?k,a^n?s?h*u/._c!o~m?他挣扎着想要呼救,却看到水面上浮现出一张似人非人的脸——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头皮上,眼睛大得不成比例,泛着绿色的光,裂开的嘴里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不!"王刚猛地坐起,浑身冷汗。窗外,天刚蒙蒙亮,电子钟显示05:23。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
"只是个噩梦..."他喃喃自语,却感到胸口一阵刺痛。掀开睡衣一看,三道细长的抓痕从锁骨延伸到胸口,微微渗着血。王刚的呼吸停滞了——这不是梦能解释的。
更可怕的是,他的枕头和床单上有一大片水渍,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王刚跳下床,像避开毒蛇一样远离那张床。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发现杯中的水也带着那股熟悉的湖腥味。
"这不可能..."王刚把水倒进水槽,双手撑在厨房台面上,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崩溃。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有合理解释——抓痕可能是自己睡觉时不小心挠的,水渍也许是出汗,气味只是心理作用...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些解释都站不住脚。
窗外,天色渐亮。王刚决定用工作来分散注意力。他冲了个澡,刻意避开浴缸,只是站在外面用花洒快速冲洗。换上西装后,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底藏着怎样的恐惧。
银行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处理贷款申请、接待客户、参加会议...机械性的工作让王刚暂时忘记了昨晚的恐怖经历。午休时,同事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王刚勉强笑了笑:"嗯,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我们王哥吓成这样?"小李开玩笑道,"该不会是梦见被女鬼缠上了吧?"
王刚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餐盘上。/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小李惊讶地看着他:"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
"没事,就是手滑了。"王刚捡起叉子,转移了话题。
下班回家的路上,王刚刻意绕远路避开了所有经过水域的道路。电梯里,他遇到了住在楼下的张爷爷。
"小王啊,今天回来得挺晚。"老人和蔼地说。
"加班了,张爷爷。"王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爷爷是这栋楼的老住户,儿女都在国外,一个人住。王刚偶尔会帮他搬些重物。
"听说你喜欢钓鱼?"张爷爷突然问道。
王刚浑身一僵:"您...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