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民兵也是识趣,再次喊出口号。
而一个不满弱冠的九千岁,虽是传到京都,估计得让满朝权贵惊愕不已。
就连当朝权相沉路都不敢自诩九千岁,他一介“阉人”居然敢?
陈馀双手叉腰,这一刻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对手,显得威风至极,小小虚荣了一把。
随后,再次开口:“行了。到了镇西军大营,大家伙保持现在这份演技,定能成事。现在赶紧生火做饭,休整一夜,明日继续赶路。”
说完,便拉着林少裳再次回到车中。
坐下后。
陈馀目光微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给了王二牛一个微妙眼神后,转向林少裳,道:“丫头,鉴于你愿意配合,且演技出色。本社长决定对你额外开恩,把未来一个月的解药一次性给你服下。”
他摆了摆手。
身侧王二牛会意,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混入面前的茶水中给林少裳递过去,丝毫没有对她避讳。
而这包药粉,本是镇上兽医用来给牲口治病的。
人吃了之后,只会出现短暂的头晕眼花,恶心干呕,并不致命。
此前,二人已经给她喝过,并扬言那是穿肠毒药,以此诓骗少帝陛下。
林少裳并无市井经验,宁可信其有,而不愿信其无,还当真以为那是致命剧毒。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敢贸然找机会逃走,便有这个原因在。
她以为自己真的中了剧毒,需要间接性服下解药才能活命。
她幽幽望着面前有些浑浊的茶水,虽心有不愿,却也没有迟疑太久,举杯喝下。
正如她心中暗想,现在并不是与陈馀翻脸的时候。
等到了镇西军营,得到慕容政淳的保护后,才是她发难的最好时机。
眼下,“苟且偷生”是明智的。
镇西军那些这群逆贼之后,逼他们拿出“解药”,在林少裳看来并不困难。
即便拿不到所谓的解药,她也可找来随军御医解毒。
区区民间毒药,御医总能解吧?
稍顿。
陈馀见她喝下,微微浅笑:“味道如何?苦不苦?是不是很想睡觉”
话没说完,林少裳就两眼一翻,倒在小案上不省人事。
虽是兽药粉,但见效倒也神速。
没几下功夫,林少裳就陷入了昏迷。
王二牛道:“春生哥这时候迷晕她,是有些话不想让她听到?”
陈馀点头:“地图呢?拿出来。”
王二牛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铺在小案上。
地图上有两个点被朱笔标注出来,一个是满江镇的位置,另一个是此时镇西军的前线驻地所在。
陈馀一边目视,一边开口道:“石有容有消息了吗?”
王二牛的目光也落在地图上,回道:“还没有。不过几日前,俺已经派人前去传递消息,相信很快就有回音。负责护送石有容回归云州的弟兄会在沿途留下记号,只要她还没进入云州城,我们就还能联系上她。”
陈馀道:“此去云州上千里,石有容才离开二十天左右,且要避开中途官兵的重重关卡,不可能这么快越过安州与梅州的边境。”
“那倒也是。但咱们这个时候联系石有容干嘛?她还没回到云州,就算想帮咱们,只怕也有心无力。”
“那可未必。”
陈馀浅笑着,蓦然反问道:“如果你是石有容,你会选择从哪里越过边境,潜回梅州,再转道云州?”
王二牛没有思索太久,便回道:“当然查找一处官兵防卫薄弱的边境,奇袭突围而去,寻求反贼大军的帮助。”
陈馀却道:“奇袭?咱们只给了石有容一支小队,势单力薄,她如何奇袭越境?再者,眼下反贼已认定她战死,又怎会贸然出兵相助?她想要安全回去,就必先向反贼证明她的身份。”
“贸然硬闯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死在官兵手下,便是被自己人砍死。她若非愚蠢,就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