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霍得从地上爬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上去就甩了他一记大嘴巴子!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抽得昏死过去。最后,仍是不解气地又踹他两脚,“既然被保护着活下去,就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啊!”“这样扑过来,是想用自己撑死别人吗?!”“又不是什么罕见的稀血,迫不及待过来送你妈呢!没脑子的蠢货,有无惨一个就够我受了的!你这样的煞笔血包,白给我都不舔,怕吃坏脑子!”你喋喋不休地骂着。恨他不争气;怨他没眼色;气他没脑子,还要连累别人。正无比窝火呢。一只大手攥着日轮刀,反手将刀柄递到了你面前。你瞬间安静如鸡。脸色一点点变得古怪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黑死牟,讪讪:“……倒、倒也不必切腹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哪里需要这么凶残的赎罪方式?”黑死牟:“……”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可你定睛瞧去,却只看一片无波无澜。“别说傻话。”“既然选择了刀,便不能随意丢弃。”他的声音很凉。跟他的表情一样,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酷可落在你耳里,却如闻仙乐。你顿时松了口气。喜笑颜开接过他手里的刀,收刀回鞘。双手捧住他的脸,仰头狠狠亲了一口:“嘿嘿,我就知道一哥不会跟我计较!”“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丢掉它的。”说着。你故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冲他眨眨眼,“主要是它有点碍事……拿着它,我就不方便抱你的大腿了。”黑死牟:“……胡闹。”你笑得更开心了。得寸进尺地跟他贴脸蹭蹭:“一哥,分开这么久,你想我了没?不回答……是不想吗?不想也没关系,我反正是想死你了!”“本来,我被煞笔无惨气跑后,就准备找你来着,可你是知道的,我方向感不好,一处大门,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光迷路就迷了好久……”说到这里。你忽然想起正事。扭头冲后方的杰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杰愣了愣。还是很乖地走过来。任由你拉着他的手,将他介绍给黑死牟。“他叫杰,勉强算是桔梗的半个徒弟——跟我一样,我也勉强算你半个继子。”“只不过,他年纪还太小,没经历过什么社会毒打,还处在容易异想天开的阶段。”黑死牟不置可否。杰倒是镇定自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好像被揭短的不是他自己。“我准备把他送回桔梗村,让他留在村子里,不许他再到外面做什么没分寸的出头傻鸟。一哥,你觉得怎么样?”“……很好。”黑死牟没有做多停留。也没再分给杰什么目光。擡手摸了摸你的脸,便在你依依不舍的挽留声中离开了,你目送他远去。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停顿了许久,才揉着眼睛道:“去看看那个猎鬼人,是不是还活着。”杰照做。那名猎鬼人自然没死透。虽然被抽得脸肿成猪头,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但好歹留住了一条命。“有什么好哭啊?”篝火旁。你被他哭得头都大了。不耐烦抖着腿,托着下巴的手换来换去,“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是从谁手里活下来的?”“那可是黑死牟!”“鬼王信重的上弦一,实打实的当世第二!”“跟你往日见过、听过的杂毛鬼,有着云泥之别。”“能从他手里保下一条命,你就偷着乐吧。不然,你早就跟你那些死掉的同伴一样,变成七零八落的尸块了。”“别哭了,好吵……”猎鬼人还在哭。抽抽搭搭、呜呜咽咽。有着余音绕梁,不绝如缕的架势。你恼了:“哭什么哭,不准哭!烦死了!”猎鬼人哭声一滞。盛满泪水的眸子怔怔瞧向你。他捂着脸,呜咽的声音压抑着哭腔,委屈巴巴:“……可是好疼啊,你打人怎么这么疼啊?”你:“……”心虚是不可能心虚的。不仅不心虚,还要理直气壮倒打一耙。“打人疼?”“我打人哪里疼了?”“这些年,我打人一直都是这么个力度,好不好?”“不要腆着脸乱说,我做鬼也是很难的!”“既不能一巴掌扇死你,让桔梗蒙羞;也不能不给同僚一个交代,让他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