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孤零零的……”
“不要哭。”黑死牟似乎叹了口气。转过身,用袖子擦去你脸上泪痕。 掌心熨帖,生着剑茧的指腹摩挲着你湿漉漉的眼尾,无可奈何道,“结弦,你跟缘一不一样。”“你是我的同僚、继子、后辈,而缘一他,不仅仅是我的胞弟,只要他不停止猎鬼,就还是所有鬼的仇敌。在我决心成为鬼的那一天,我跟他就不可能殊途共归了。”“所以,你没必要跟他比,也没必要通过他,联想到你自己。”“我不会那样对你……”然后——你眼泪就掉得更凶了。妈的!还不如不说呢。说来说去,你不还都是个外人?嘴上说着不能跟他殊途共归,实际上却偷偷把他的遗物藏在胸口……他的爱与恨、在意与介怀,统统都在胞弟缘一身上。你一个外人,跟缘一哪里有可比性?也不怪他们兄弟py不带你!你哭得停不下来。趴在他背上也不安分。搂着他脖子不撒手,不停问他,要怎样才能成为他更重要的人。黑死牟背着你。行走在黑漆漆的夜路上:“……已经很重要了。”你不信。顶着通红的眼珠,问他:“如果我不是跟无惨生死相连,继而拥有了特殊身份,你眼里还有会有我吗?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我一直都能看见你。”闻言。你微微一怔。黑死牟声音平静又沉稳。他大概能猜出你在介意什么。只不过,那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在明确你跟无惨大人有所牵连之前,我就已经把你当做需要自己指引的后辈在教导。”虽然你的不上进让他很头疼,一身反骨也让他感到颇为棘手,但——“你在用力地认真生活。”“即便心性天赋皆不出众,我也依旧把你当做珍贵的继子对待。”“结弦,你之所以会觉得寂寞,会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大概是因为你总在做多余的事……”你难以置信直起身。心底又惊又怒,又酸又苦。完全没料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诛心的话!黑死牟侧目扫来。你就跟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神色放缓,声音沉静如初:“你优柔寡断,总是忍不住多管闲事,才会总被拉着下坠……童磨的事如此,妓夫兄妹的事如此,下弦之伍的事更是如此。”“所以,你才总是在后悔,总是在留恋过去。”你心灵极度脆弱。被他这么一扎,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掉起来。脑袋埋在他颈窝,簌簌而落的泪水很快就把他衣襟洇湿一大片:“……倒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吧?为自己的失败感到后悔,因为无法阻止事态发展而eo得辗转反侧,这不是很正常的感情吗?”“呜,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吗?我不信我不信!”黑死牟不出声地笑笑。没回应你胡闹的话,继续背着你前行:“结弦,像巫女桔梗那种发自内心让你感到欢愉轻松的人,世所罕见,你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再得到类似的感情。而我……也不可能像桔梗一样对你。”你:“……连哄我一下你都不愿意?”“不是不愿意,是没必要。”“别说了别说了!快别说了!”你顿时恼了。眼泪鼻涕擦他一身。又气急败坏啃在他脆弱的脖子上。锋利的牙齿咬出深可见骨的血洞,哭诉他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扎心的话说一次就得了,你怎么还扎起来没完没了啊!”“一哥,你跟无惨学坏了,也成了个残酷的坏男人!”“啊,气死了,真想把你裱在相框,钉在墙壁上,让你再也不能说这些戳我心窝子的话!”黑死牟说他自己从未后悔。笑死。你才不信。冷静下来,擦干眼泪。从白玉壶里掏出荆棘红花,看着他捏着那个东西,陷入外人无法涉足的沉思、沉默、沉眠……“呵——”“我就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把他推到在地。怒瞪着身下嘴比蚌还紧的男人。有那么一瞬,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冷、那么硬。可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毕竟你是真的下贱,也是真的馋他身子。你叹了口气。从他手里取回更加鲜艳了几分的荆棘红花,慢条斯理挑开他的衣物。他睡他的。你贴你的。荆棘红花的效果并不持久。黑死牟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洋洋得意,好像抓住了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