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世道。
还真不能搞死他。即使他无能、废物、窝里横,还家暴,可他也还是个男人。在这个奉行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孩童只能依附男人而生。你把男人杀了,就是让他们自己站起来讨生存。他们也许能闯出一片天地;但也有可能殒命在其他豺狼虎豹的贪婪之中。无论何时何地,妇孺总是很难。如果不是被请求,绝对不可以擅自搞死一个家庭里的男人。那大概率并非善行。是以。你只是不解气地又踢了他一脚。之后,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只不过还不等你说些什么、做点什么,那位瘦小柔弱的母亲就苍白着脸,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都用力得渗出血来,身体却还是因为剧痛佝偻下腰,歪在地上颤抖、呻、吟。 你吓了一跳。有新鲜的血腥味传来。顿时心生惶恐,六神无主望向身边的黑死牟:“怎、怎么了?是我太粗暴,不小心伤到她了吗?”“不是,她怀孕了。”黑死牟扫了一眼。轻飘飘挪开目光,不再关注,“……应该是受到惊吓,要流产了。”“救救她救救她!”你抓住黑死牟衣袖用力扯。同时扭头对着屋里最大的,却没明显没经过什么事儿,只会扑到自己母亲身边,无力哭喊的小子大喊,“别哭了,哭个屁!快点在前面带路,带我们去找医师啊!”被吼道脸上。那小子才醒悟过来。抓起被吓得只会掉眼泪的弟弟,夹在咯吱窝力。自己则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冲到外面给你们领路。之后。好一阵兵荒马乱。直到天色将明,你们才带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回到那间狭小破旧的町屋。男人已经不在了。而地上的掉落一地的钱财也不见了。很明显,是他捡起来不知道跑到去哪里了。“不是喝酒,就是去赌博了。”长子太清楚自己父亲的做派了。在外面煎上药,就把你沾了血的红色羽织拿去水里洗。你原本是拒绝的。奈何长子太固执,只好由着他去。榻上。年轻的母亲还在睡。身体的不适让她即使在睡梦中,都痛苦地皱着眉。而她的孩子则非常懂事,并没有吵吵闹闹,含着你给的金平糖,依偎在母亲身边,困倦地闭上眼,仿佛只要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就安心了。你帮他们盖好薄被。现在春末的早晨,还是有点凉的。稍有不慎感冒,那必然是病上加病,难治得很。你靠在黑死牟肩上。百无聊赖打量着町屋。越看越要为他们的贫苦流下泪来。别看这家里有个男人。可还不如自食其力的桔梗过得好呢!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不说。就连寝具都泛着老旧的黄渍,不知道用了多久。也亏得还算干净整洁,不然,从来没有洁癖的你,洁癖症都要犯了。“明明过得这么不好,为什么还要生这么多?”“跟那种煞笔家暴男过一辈子,就够我乳腺结节的了,要是还得跟他一个接一个的生,我恐怕活不过三年,就会当场自杀!”你皱着眉。很快摇摇头改口,“不不不,我的命多珍贵啊,还是让家暴男死吧。他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他死!”话是这样说。可你还是不大理解。就算被整个社会裹挟,无法及时止损,可不让孩子出生在这种家庭里,总归能做到的吧?你不停地唉声叹气。明显是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黑死牟垂眸看过来。你:“怎么这么看我?”黑死牟没说话。只是擡手摸了摸你的脸。你笑了。很喜欢他此时看你的眼神。瞧着四下无人,用力勾下他脖子,亲了个爽。之后,才重新靠回他肩上,自顾自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生育是上天赋予女性的权利,但女子节育着实太困难。”“所幸——”“男人节育很简单的!”你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状,“只要咔嚓一下,就能有效遏制男人过分旺盛的暴力倾向。”“骟,才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一个男人,只有具有为了妻子,敢把自己骟了的决心和勇气,才称得上是好男人!”“噗,嗬哈哈哈哈……”你越想越美。最后,实在没忍住。趴在黑死牟肩上笑得直抽抽。黑死牟:“……”他拍了拍你花枝乱颤的身体,都不用读取你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