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你的处之泰然,时透双子一时间难以接受,想也不想就拎起自己的刀,要去奔赴现场,为相处数月的小伙伴出一份力。
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鬼王的对手。但哪怕只能救出一个人,也是好的。你自然不允许。“这是斩杀鬼王必须要付出的牺牲。”“可是……”“从你们加入鬼杀队的那天起,你们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今天还在一起吃吃喝喝、玩耍笑闹的小伙伴,可能明天就会死无全尸。”你带着他们。走到洞开的窗户,站在象牙白的西式阳台阑干前。 双手分别摁住他们肩膀,半强迫地要他们看向不远处的惨烈战场,一字一顿,“这么残酷的事,我本并不想你们经历……但你们既然做出了选择,再逃避就失去了意义,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一郎,无一郎……”你手指轻点着他们肩膀。半空中,鎹鸦急切播报着距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明明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天就要的亮了。可天地相交的地方,依旧是浓郁看不见任何希望的黑,无端看得人心生气馁,“这世上,并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东西。依靠他人施舍,终将失去立足根本。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点什么。”“鬼杀队如此,你们亦如此。”“如今,你们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大人了……我只希望,不管你们日后做出何种选择,都要学会三思而后行。”“你们并非孤身一人。”“哪怕天各一方,也永远有人在担心着你们。”“舍生忘死固然高义,但承欢膝下也不失为一种荣耀。”“……要好好活下去啊。”这样说着。你手下稍微用力。很轻易就把他们从阳台推了下去。他们对你毫无防备。即使长期的锻炼,让他们有了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可被你这么推,还是差点被摔个半死。所幸——“这里这里!”银子急切的叫声自上空响起。盘旋着落下,给穿行在巷道里的隐部成员指明方向。同行的金子则一个俯冲,忽闪着翅膀,落在你肩膀上,嘴里发出聒噪难听的嘎嘎声。那双非常人性化的小黑眼珠,异常警觉地瞄向你身后。平日里,没大没小、酷爱做活爹的它,此时此刻,也局促不安地点换着脚。很显然。直面上弦之一,还是带给它很大压力。你抚着它光亮的翅翎。扭过头,冲着隐没在阴影的黑死牟笑笑:“走吧。”他道:“……你没必要做这种事。”你:“我不相信无惨。一旦他搞完鬼杀队,绝对就会来搞我。你也知道,他超胆小,尤其是在面对日之呼吸的时候,更是容易应激犯ptsd,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一郎和无一郎活下去——这种事,我决不允许。”黑死牟看着你。六眼鬼目深处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你跟着他离开。前方,是千年不散的漫长的黑暗。身后,是无数人赌上性命战斗,也要迎来黎明。“一哥,你有没有想过停下来?”“你曾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缘一,那你就应该清楚,无论我们如何磨练自身,都永远不可能达到他的高度。剑技、通透、赫刀,这些他与生俱来的东西,纵然我们可以勉强靠努力拥有,但终究也只是对他天赋的拙劣模仿罢了。”你停下脚步。也拉住他,不让他继续往前,“模仿就是模仿,模仿的造物永远也不可能比得过原创。就算可以巧立名目,换成融梗自欺欺人,也依旧改不了自己逊色原创一筹的事实。”“一哥,停下来吧。”“不要再战斗了,跟我一起顺其自然,好不好?”黑死牟不回头。你更用力攥紧他的手。掌心不自觉一点点渗出汗来,声音也透着哀求:“剑之一道,比不过缘一很正常,他本身就是为了抹杀鬼舞辻无惨才会降生的神兵利器,比不过他太正常了。”“况且——”“你存在的意义,也从来不是为了超越他。”“你只是他哥哥而已,不要让他人的目光和认知禁锢自己——在很早之前,你就这样劝过我,不是吗?”“面对我的时候,你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轮到你自己,反而钻了牛角尖?”他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听到。这让你愈发紧张起来,嘴里的话愈发快了。“一哥,我们所追寻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幸福而已,从来从来不是为了成为什么第一、什么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