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禅院家过得不好,在那里吃了很多苦,会怨恨禅院家、怨恨术师,这很正常,但一棍子把所有术师统统打死,这是不应该。”“别的不提,单论我们。”“站在我与早纪之间,维系着我们双方生命的桔梗,也是一位术师,因为她的存在,我才能活下来,早纪也才能活下来。”“你这样莫名其妙憎恶、诋毁、排斥所有术师,动不动就炸毛给我看,是不对的,也让我很不开心。”“甚尔,冤有头,债有主。” “禅院家让你不开心,你就把禅院家推平;禅院家伤害了你,你就去把他们揍成孙子;禅院家术师狗眼看人低,你就挖出他们的狗眼。如此,才是报仇雪恨的最佳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里,怯懦地脱离家族,躲在角落里,跟个阴暗菇似的,暗戳戳散发阴郁颓败气息!”“这样做,除了会让自己更加难受外,并不会对你的仇人造成任何伤害。”“既没品,还没用,活像个窝囊废。”你嘴巴有点毒。习惯扎心戳肺管子。而你现在使用的身份又有点尴尬。虽然不是神代早纪说的,但话却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禅院甚尔性格恶劣。不太尊重自己,也不太尊重别人。在禅院家的虐待下,早已习惯舍弃尊严,无赖一样活着。直到遇到神代早纪,才稍稍变得圆滑稳健了点,像个正常人了。而如今,你在神代早纪的buff下,轻松破了他的防,狠狠戳中了他软肋。他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抱着神代惠。闷不吭声跟在你身后,不再对你跟那个小鬼之间明显超出陌生人的关系说三道四。他知道你不是神代早纪。也从来没把你当做过神代早纪。就是有点不喜欢你用他妻子的身体去勾三搭四。但当被你那样直白点明后,纵然心脏是铁打的,也还是有一点点难受……回到家里。禅院甚尔再次失眠了。自从神代早纪身体衰败后,他就整夜整夜的失眠。天与咒缚赐予了健壮的体魄,让他得以熬过童年凄惨的时光,跟神代早纪相遇,可现在,他却无法为神代早纪做什么。他是如此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体衰败,一点点枯萎下去。在你到来后,他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你。只是忍不住像落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棵稻草那样,期待着与自己妻子的再次重逢。也正是这一点微末的希望,支撑着他不至于重新堕落下去,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可现在。他又难受起来。忍不住就开始想,那些话到底是你想说,还是神代早纪想说的,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真的既没品,还没用,活像个窝囊废……一想到这个。禅院甚尔就辗转反侧,痛苦地根本睡不着。对此。你一无所知。把夏油杰平安送回他父母身边,又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其实。你还想送他去医院检查一番的。毕竟是在降伏咒灵的过程中挨了揍。耐不住他坚持自己没什么问题,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也只好由着他。想着等到了第二天,再去问问情况。你睡得很沉。忽的,倏然睁开眼。抓起略厚的睡袍披到身上,推开和风旅店的障子门走了出去。禅院甚尔异常警醒。在你房间障子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正奇怪你怎么半夜出来了,就听见你赤脚走在廊檐下,旋即推开了他房间的门。“甚尔。”你站在门口。庭院里落满了雪。积雪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将你照得很亮。你冲他笑:“好久不见。”禅院甚尔愣了愣。匆忙奔上前,牢牢握着你微凉的指尖:“……早纪?”神代早纪微笑颔首。回握着他不停发抖的掌心:“我隐约感觉到你在难过,就想着过来看看……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我、照顾惠,真是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禅院甚尔抓着她的手。天与咒缚的身体却像是失力般,缓缓下滑。额头深深埋在她掌心,感受着那象征着生机的温暖和热度。此时此刻,他像是褪去所有凶悍的大猫,在主人面前露出柔软的肚皮,声音沙哑,“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早纪,我一直、一直都在期待你回来。”“别难过。”神代早纪的声音很轻。空着手的轻抚着他顺直的发,“我会回来,会回到你们身边……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