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衣的主子正黄旗旗人个池哈60多岁了,已风烛残年,老头儿性情温和,多年来一直善待王锦衣他们几个包衣奴。·2.8-看′书?网` ·更,新¢最~全^个池哈将王锦衣叫到跟前,塞过去一杆矛头已经腐锈不堪的长矛,神色黯然道:“军中议定,明日天亮时出城攻击。汉人包衣做前军先锋。”老头儿深深叹口气:“什么前军先锋,分明是让你等走在最前排做人盾!你我主仆都会死,早死晚死而已,你就不要怨恨了!”
王锦衣正愁造反没兵器,这会儿送来杆长枪,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求之不得!送走了长吁短叹的个池哈,王锦衣迅速串联到小组所剩最后一名组员田丰,将明日阵前反水的计划予以通报,“这是我组最后一个任务,明天天亮我们就暴露了。老天保佑你我都能活下来,活下来去施州亲眼看看,我们为之卖命的梁山司究竟是个啥样子!”
苟得利选定天亮进攻,而梁山军发起攻击的时间是中午12时。王锦衣组二人不用担心死于自己人之手,这无疑是个有机可乘的大利好。
天蒙蒙亮,通远堡中的后金鞑子浩浩出城,就在城下执行警哨任务的骑兵师战士们眼皮子底下集结整队。
“石头哥醒醒,命令让赶紧撤退。快卸枪筒拆水箱,快!”副射手催促着,手里的活不停顿,快速翻开弹板拆下帆布弹带。
向前重机主射手石梁山的起床气满满。昨晚上大摆龙门阵完了斗地主斗到后半夜,他的眼皮子还很重,四个眼角里一团团的眼屎,望出去一片混沌。耳朵里灌满了金戈铁马和号角蜂鸣,他揉揉眼睛,可看清楚了,“鞑子出城撞枪口来了,为毛不让打?”
“石头哥,执行命令。你要质疑连长命令,等士委会上说哈。”
石梁山嗟叹着点鞑子人头的良机被混账连长下的混账命令给整完球了,鞑子整队乱哄哄的一心顾不了两头,好比击敌半渡,尼玛送人头给你你不要!
“慌个毛啊你!是不是想尿哩。.8^4\k/a·n¨s·h`u\.`c/o*m_”石梁山对东张西望神情紧张正持步枪警戒的第二副射手予以无情揭露,“扛弹药箱去。”
重机枪组三人,主射手石梁山是老大,在此一方重机阵地他老人家一言九鼎。由于老大执行命令不坚决,他们三个是最后一批撤回大营的外围警戒哨。
显然石梁山所在机炮连的连长对其拖拖拉拉的表现很不满意,迎上去一顿批评,“你怎么搞的。看看,水箱结冰把盖子都顶破了。装备破损会极大影响战斗力!”
“没有战斗意志,再好的装备也白给。”
连长马上变脸,一脸无辜唉声叹气道:“石头哥,你以为我愿意啊。师部命令敢不执行?!师长先不让打,肯定是在酝酿下一盘大棋嘛。”
说满洲八旗全民皆兵,一点不带冤枉的。看看吧,一个个的服从命令听指挥,秩序井然组织高效,半个小时完成整队。前军、中军、后军、左右两翼重甲骑兵,五军阵型齐整旗帜鲜亮。人人皆知此为生死战,个个表情肃杀。
军心可用!苟得利很满意手下乌合之众能有如此好的表现,说明大伙儿都充分认同自己‘分则死合则生,向死而生’的伟大号召。他拔出马刀,身边的令旗兵见状立刻将令旗摇起,城门楼子上的大鼓随之擂响。
五军之战大幕拉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六岁的阎应元就懂了,之所以下令外围火力点一枪不发撤回,就是想见识见识鞑子军阵是个什么东西,乃以当下之敌做个全真模拟考,以期取得之后金州、辽阳乃至沈阳的中考大考经验。/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之前干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治安战,骑兵师这小半个月以来还真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斗呢。
想法得到了政委洪刘百分百的支持,通远堡之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规模刚刚好,拿来考前练手正经合适。可现在,如果不照顾对方的面子,洪刘很想跟阎应元说:对付模拟考不用这样紧张吧!
骑兵师此刻的镇定自若绝对是假的,演给鞑子看的。
乍看骑兵师威风凛凛,好一支杀人放火的魔鬼军团,自踏上辽东半岛,首上战场便能攻城拔寨势不可挡,但细品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攻下的城其实是方圆几里的屯堡,拔下的寨不过是几十上百人的村舍,真正经历大阵仗,今日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800米外的后金军衣甲不整但肃穆逼人,反观自己的部队军容整齐但紧张到说是惊慌也不过分。敌每一记战鼓仿佛敲在了战士们的心窝上,叫人心惊胆战。阎应元深知自己的部队刺刀没舔过血,未经历过大战恶战,远不是